她的头发有些长,向后面梳着,眼睛细长,鼻子和下巴的线条像雕塑般流畅。哲朗觉得最意外的是她化了妆。不是女性的妆容,而是在眉眼处强调了男性的刚毅,令人瞬间联想到宝舞台上的男角。
哲朗自我介绍之后,道出此行的目的是想找一个女人。
“叫佐伯香里。既然找到您这儿来了,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他补充道。
“内心不一般?”
“对。”
“相川做了变性手术?”哲朗问。这家酒吧的经营者叫相川冬纪,哲朗来之前就听说了。不用说,这应该不是真名。
“没有,听说她什么也没有做。”
“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没有啊,连激素也没注射。”
“啊?”那样不就完全是女人的模样了?哲朗想。
年轻人正在打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剃得极短,另一个穿着皮夹克,长发染成了金黄色。只能看见侧脸,但两个人都长得十分俊俏,将扑克牌扔在桌上的动作也很像男人的做派。哲朗想,大多数女人都会迷上他们。
那个人回来了。“请在休息室稍等。”
“休息室……”
“这边请。”
他们被领到一个仅四叠半大的小房间。墙边放着挂着男装的衣架,鞋子随意扔在下面的纸箱里。
哲朗把照片放在相川面前—几天前在静冈的教堂得到的那张。相川伸手拿起,她手指很长,但留着指甲,有种女人的纤细感。看来没做过什么体力活儿。
“光看照片,她没动过手术啊。”相川说。
“现在应该是男人的样子,很可惜没有她现在的照片。”
“确定她在新宿工作?”
“
须贝把第二个烟头扔进烟灰缸时,门忽然开了,走进一个穿着黑色双排扣西服的人。
“让您久等了,我是相川。”她看了看哲朗和须贝。她声音沙哑,但仍旧是女声,似乎隐藏了一种一般男人都没有的凶狠。哲朗也向她打招呼。
“山本先生还好吗?”相川说着便向这边鞠躬。须贝和哲朗慌忙坐正。山本似乎就是须贝说的熟人。
“还是老样子,忙得很,痔疮也好多了。”
相川的表情稍有缓和,看着哲朗。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桌子和折叠椅,可能是面试的地方。两人并排坐下,须贝移过桌上的烟灰缸,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
“怎么看都像个男人。”须贝小声说道,应该是在说“他”。
“是啊。”
“那种类型应该很受女孩欢迎吧。”须贝吐着烟,“但那方面不知怎么样。听说这家店里彻底做了手术的人很少。哎,反正做了手术也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
他指的是性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