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冷笑声,径自伸手,用那筑师打磨精致尖锐指甲,生生刺入双目。
声惨呼后,他以手掩面,跌坐在案台之上,指尖尤有血滴滑落。
严江微微皱眉,突然拍桌案,身
“谁筑不是听啊,你何必指着个人,”严江苦口婆心道,“强扭瓜不甜,你都灭燕,人家弹声也是悲苦难当,听着不难受?”
“为朕奏乐,是他之幸,”秦王淡然自若,“若有不逊,斩之便是。”
严江还想再劝,便听高渐离淡然道:“严子不必为吾求情,吾听命便是。”
“瞧,他不领你情。”秦王转头笑阿江。
“他与荆轲交好,就如此认命你也信?你就不怕出什意外?”严江皱眉道,“还是趁早放,免得生出变故。”
再见故人时,严江几乎都想在心里高呼声“冤孽!”
他细看着高渐离这位老兄,明明是与他们差不多年纪,却身形瘦削,头发花,整个人暮气沉沉,仿佛生活里切意义,都已经随着故国旧人逝去。
思及此,严江不由叹息声,伸手扯扯秦王衣袖,低声道:“事都因你而起,放过他吧。”
高渐离与荆轲、庆离三人是知交好友,可荆轲与庆离都死于自己之手,而高渐离居然二度因为太会击筑被齐地献上来当乐师,太惨。
世界这美好,还是放生吧。
“此言有理,”秦王认真地点头,他是头铁,不是脑子里长铁,于是淡然下令,“将他处以熏刑,再留于宫中奏乐。”
熏刑是秦国刑罚中种非常残忍刑法,把人头颅至于煮开马尿之上,这过程中,眼睛会剧痛无比,持续几个时辰,熏到眼瞎为止。
严江这次是真怒:“身为帝王,岂可无罪诛人,如此践踏律法,如何为天下表率!”
见爱妻动真怒,秦王看眼高渐离,只能失望道:“爱卿言之有理……”
“且慢!”高渐离冷冷道,“这世道不公,吾本就不想见之,严江你既然助秦,便不必假好心!”
但秦王见之,却是淡然地扬起唇角。
他当起当年令各国献上乐师后,是这个高渐离大闹场,才让他有机会向阿江表明心意。
他甚至想起那时吻上阿江时,他惊做六神无主模样,甚美,以至于后来阿江离开,他都喜欢将高渐离单独拉出来赏乐,极是下饭。
那都已经是快十年前事情,如今回想那时,他却恍如昨日,记得那温暖柔软唇,还有在离去后在门外等待时冲天豪气与点点忐忑。
“朕喜听其音,便留于宫中罢。”秦王大手挥,定下高渐离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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