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伸手接过:“韩子自谦,此物贵比万金,江在此谢过。”
韩非告辞,他神色间轻松许多。
严江打开书卷,发现是卷上是对秦律各种批注与案例,以及提出些修正之法,韩非文采依然华丽,几乎可以说是字字珠玑,对很多法条不合理部分提出更改,甚至有以徒刑替肉刑(断手砍足割鼻)建议,每条不合理法令都有修改原因和改后益处。
他匆匆看遍,便回到临江宫,在边等秦王改完奏文,把韩非事情说前因后果。
秦王政认真地看会,若有所思地放下书卷:“韩王安让韩非来当说客,倒是物尽其用,阿江觉得应如何处置韩国宗室?”
古亡国之君,皆会远离国都,流放荒野,”韩非低声道,“便是来求严卿给韩王宗室嫡脉寻条生路。”
他说话字顿,不见口吃,这办法倒听起来倒是顺耳很多。
“这事别找,”严江摆摆手,这可不是他能掺和,“亡国之君不能久活,是社会安定需要,你为法家大家,不会不知,说这些又有何用。”
个国家灭亡,必然有复辟之人,亡国之君不死,他们有会有希望之火,所以在灭国之后,国君总会找个由头把人弄死,这事近有卫王野,远有李后主,只能说国王有危险,上位需谨慎。
“他人或许不行,严卿必能。”韩非伏拜道,“吾并非存有留韩之心,只为宗庙社稷留血脉而已,若能如愿,非必倾尽全力,为秦所用。”
严江心说这关什事,打酱油,便面上却是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之色:“大王不愿放人?”
“韩国民小力弱,倒不妨先为六国之先例,”秦王微笑道,“流放之地……阿江与寡人提起羌山富有盐硝,却民无教化,寡人使韩王入此地教化羌夷,如何?”
羌山就青海,那地方荒凉路远,只有
严江这才认真地放下茶饮,轻声道:“如何信你?”
“秦并天下,大势所趋,”韩非苦笑着道,“周平王东迁之时,天下有国百四十余,自周失天下,诸国兼并,如今只剩七国之数,韩地国小民弱,纵是躲过此次,亦迟早为他国所灭,若能在秦有立法之功,至少可保宗族富贵,韩国宗室德不配位,才有灾殃,这些年为保家国费尽心力,累死数王,能失此负担,做富贵家族,也算好事。”
严江凝视他半晌:“可为你引见王上,但如何说服他,得你自己想办法。”
韩非神色略松:“谢过严卿。”
他留下本书卷递上:“此为在秦国多时,于诸多秦律所见之闻,浅见轻谋,还望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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