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那乐师低声道:“燕国高渐离。”
严江愣下,困惑道:“你不是在燕都,怎来秦?”
高渐离还未说话,秦王政便悠然道:“寡人闻爱卿喜听六国之乐,便在半年前命六国献上国中乐师,这才有如今六国同音之盛会。卿可满意?”
严江哑口无言,心中无数糟点竟不知如何吐起。
夭寿啊,说好风萧萧易水寒呢,没有高渐离荆轲故事就不完整啊,以
真面目,别听什音乐,还是让他去军中吧,蒙恬想与他同战甚久,留在咸阳,兄弟都不敢归家。
但秦王政完全没有感觉到蒙毅期盼,反而和严江沆瀣气,两个音痴把周围乐器都糟蹋个遍,战国乐器有数十种,大多为宫廷专属,后世早已失传,严江爆感大开眼界,长无数知识,看秦王眼光里都少几分戒备,多几份感激。
金木之音甚大,穿透力巨强,周围六国乐者们苦不堪言,终于惹得人不悦,他本不是宫廷乐师,生性逍遥自在,不受拘束只爱易水而歌,却天降灾殃,被强送入秦,不但远离好友亲朋,还在秦宫困住难见天日,如今在被乱音祸耳后,又看到自己爱筑被严江乱敲,实在是忍无可忍,低声咒道:“虎狼之属。”
他声音极低,宛如蚊蝇,但可惜是严江耳明目聪,而秦王政是何等明查千古帝,虽未听清,但只用看眼表情,便知此人心生不逊,这位正感觉和阿江心意贯通,被如此刺,瞬间不喜,随手便淡然指:“拖出去。”
瞬间,数名禁卫虎狼之姿入门,上前要拿筑师。
“等下,”严江按住秦王指尖,温和道,“大王莫急,如此来岂不座大秦虎狼之名,不如给他个机会,让他以音律赎罪,若奏不好,再予他极刑不迟。”
秦王政凝视着那筑师,并未说话,严江疑惑地看他许久,终于感觉有些不对,悄悄手回手,正要询问,便听秦王政垂下手来,负手而立,缓缓道:“既如此,便依严卿之意,若不入耳,便问罪献乐之国。”
筑师心中愤然,这秦王强令他们入秦就罢,如今竟然还欲牵连他之故国,简直是虎狼之属!
他低头掩饰着脸上愤怒,扶筑而击,那声音愤然高昂,如长河奔涌,尽情用音乐倾泻心中不满,声音里充满对,bao秦怨怼与仇恨,几乎就要裂弦,随怒气怒气渐渐涌完,音乐之中又有流水东去,故国沦落悲伤与无力、远离故国痛苦,让人闻之几乎泪下。
曲落毕,就连秦王都不好意思说这人奏不好,甚至听得很满意,他居高临下道:“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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