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以为，这是为
镇压邪祟生出
阵法？”
酆申文亢奋得有些异样，却不受控制地继续说道：“这是化灵阵，等
豢养伥鬼吃光你血肉，灵力便又能回来。”
恶鬼当中路唤舟，瞳孔微微收缩。
“以往这样化灵阵，举行过无数次。那些人尸骨，都成酆家根基，当庆幸才是……”
“知情？当然很多人知情，路唤舟，你师父自然也享用过这些祭品。”
些许哑然。
谁都清楚，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至于在旁观这种情景下，还能露出这样神情。被欺骗念头骤然浮上心头前，与令人晕眩耻辱感相伴而来，反而是极端冷静与默然。
路唤舟抬起头，仰视着他。
“要死吗。”
他问。
怕只是想象也让酆申文无比快意起来，他已经受够这具孱弱、疲惫、发出腐臭气息身躯，迫不及待地想迎来“新生”。
路唤舟全无所知。
他已经走入阵法当中，被无形之力束缚住肢体，厉鬼恶灵，也从原本空荡之处飘出。
路唤舟看得见。
自然也看得见那些恶鬼，渐渐攀上他身躯，开始大啖其骨，开始享受那些血肉起来。
“太可惜，太可惜，等你再强些，应该会成为更好祭品。这样先用，还要让再寻几年……”
大概作恶者都会忍不住展示欲，酆申文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路唤舟越听，便越觉得恶心起来。
他
被伥鬼吞噬而下血肉化成灵力，源源不断地传导进酆申文身躯中。或是因为死亡阴影在即，他身体四处疮痍急需补足，这次祭品给他带来灵力，哪怕与先前几次大型化灵阵带来效用难以相比，却最最让他满足，甚至生出飘飘欲仙迷离之感。
精神振奋得有些不寻常。
以至于从前在祭灵过程中，从未开口酆申文，此时却低笑出声，喉咙如同破落风箱，嗓音嘶哑。
“你当然要死啦！”
“……”意料之中被欺骗，路唤舟神色麻木道，“你骗。那酆解灵，他会不会死——”
他法器、灵符，都未带进来。也从
开始，便未兴起过反抗念头，只按照酆家主所教导那般，开始默念灵诀，使体内灵气充盈于每处，血肉对那些厉鬼诱惑力更加大许多，伥鬼们趴附在他柔软皮肤上，从肉身啃食至神魂。
全身剧痛让路唤舟开始无法思考，失去意识——
他面容苍白地望向法阵外。
酆家主站在高处凝望。
路唤舟这时才发现，这位前辈唇角挂着丝狞笑，神色是些许畅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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