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喜欢你
慢慢地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
起
慢慢
想配合你
柳树和青苔
过去和现在
都个样
你说你也会这样……”
……
因为他正在看着
，也正在看着他那双眸子里，没有嘲笑，没有失望，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丝毫看低。
在躁动人群最前头他，看很认真，唱很认真，眼神幽邃平静。
——他在陪着他。
于是他从跌倒
地方站起来，跌跌绊绊地向前奔跑，直到跟上他节奏和步调。
从不自然，到很流畅。
他站在这七八百号人最前头，背对众人，与他隔着空旷操场遥遥相望。
形状饱满、很适合接吻红唇微微启开——
“女孩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
好多桥段
好多都浪漫
……
操场上亮起奇怪光亮，是手机绑在农夫山泉或者冰露底下做应援灯。
盏，两盏，越来越多，像黑暗中飘来群萤火虫。
轻轻慢慢和
私语不断蔓延。
洛行云张嘴——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傍晚”
“骑单车还有他和她对谈”
他喉咙在颤，咩咩，跑调。
慢慢把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地回忆
慢慢地陪你慢慢地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原因……”
干净有味道少年音从音响里飘出来。
吉他跟上。
陶瓷小碗叮叮咚咚响。
人群中骚动变个气氛，那些新奇没有恶意笑意变成惊喜。
……
用不着想，好像这些话就直藏在喉咙里，藏在眼睛里，想要跟他说。
“……刚才吻你下你也喜欢对吗
不然怎
直牵手不放
你说你好想带回去你家乡
绿瓦红砖
好多人心酸
好聚好散
好多天都看不完……”
高大英俊少年无声地领唱着。
于是跑调洛行云，忘记歌词洛行云，鼓噪心跳声渐渐地沉静下来。
笑声蔓延，白皙脸蓦地涨红，琥珀色瞳孔紧张地转动，扫过黑暗中切人与事，思绪变得沸腾滞涩。
糟糕唱很差根本不应该来这里现在他们都觉得像个傻逼下句是什来着操裴衍会不会看到这副蠢样子他会怎想果然不是配得上他男人死这辈子都别想转正裴衍裴衍裴衍裴衍……
琥珀色瞳孔猛地盯住道高大挺拔身影。
仿佛要回应他召唤，裴衍从黑暗中踱来，郑重站在他对面。
城南中学十五个班，七八百号人，此时都退成黑暗中连绵不绝个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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