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白见他并不伸手来接,低声问他:“不喜欢?”
林南心脏像被根发丝样细绳穿过,两头握在个人手里,摇晃,颤动。
等片刻,祁遇白转头四顾,手里花盒已经收回:“这里虽然僻静,难保就没有人拍。既然你不肯收下,那就上楼去吧。”
他语气洒脱,怎听也不像得病人。
“你怎不用左手拿它?”林南看着他。
人越难开口。”章弘语气冷如寒冰,似乎腹中早已有无数句话,积压不住终于出口,“你不懂别人难处,就不要指摘对方为什不说。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个人生活得不容易?人活在这世上,谁没有点为难和苦衷,你在扛,他更在扛。如果不是有他,光段染和谢绅就能让你吃不兜着走,哪有现在路顺遂?”
林南如遭雷击,被章弘强硬言辞问得下不来台,指尖紧握在手心摇摇头:“没有这样以为……知道祁、祁总帮过很多,心里是感——”
“不用多说。”章弘手掌挥,“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们今晚有机会谈话,请你不要再度刺激他,他病不算重,并且正在好转。因为你缘故他肯去看病,作为他朋友和下属很感谢,但你不是心理医生,不要打乱他治疗节奏。”
“……”林南神思钝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右手松开袖子,用食指慢慢指着自己,“刺激他?”
他正要接着问,章弘忽然间转过身体往车方向走去。林南转头看,祁遇白正开门下车。
接着便无人说话,唯有微风、虫鸣和两道不甚明晰呼吸。
片刻功夫后,祁遇白无可奈何地举起左手冲他笑下,“左手受点伤,用起来不太方便。”
“什伤?”林南追问。
男人显然没料到林南会如此不依不饶,问他:“关心?”
林南鼻子蓦地酸:“是害
两人四目相对,均是微微怔神。
祁遇白看眼林南,很快朝章弘说句话。只见章弘钻进驾驶座后两秒,车后备厢就缓缓打开。祁遇白背对着林南弯腰拿出个半人高黑色礼盒,揭开盖子后用右手手臂托住整个盒身,慢慢走到林南跟前。
“送你,祝贺你顺利杀青。”
饱满淡雅香槟玫瑰在鲜嫩滴翠栀子叶中层层叠叠,前后错落有致,黄英与白色满天星衬底,外面用棕格纸与咖色丝带松松系,即美妙又动人。
此刻林南却无心欣赏。他满心满脑都是章弘刚刚说话,觉得冤枉,又觉得混乱。昏暗之中林南神情有几分迷惘地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什觉得有些辨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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