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杭又柔声道:“他对你那好,可是死后这多年,你干什去炸他棺材?”
商朗眼珠在眼皮下急速转动,喉结动,艰难低语:“、没有……”
元清杭模仿着宁夺那淡然语气,道:“你有。术宗大比时,郑师叔被人催化,成惊尸,亲手制服,你不记得?”
商朗眉头皱得更紧,眼睛始终睁不开:“不……那时不知道啊。”
元清杭幽幽叹口气:“当晚去墓园查看郑师叔棺木是否完好。师兄,你那晚,也在墓园里,对不对?”
他盯着商朗那英俊明朗脸,忽然有点发呆。
姬半夏催促道:“还不快走?药效快要过。”
元清杭却又在储物袋里摸索阵,掏出段线香,点燃,在商朗脸上熏熏。
姬半夏不耐烦起来:“又搞什鬼把戏?”
元清杭神秘地摆摆手:“嘘——”
虽然他心里又恨又怒,可是身上完全酸软无力,眼皮也沉重得不行,终于彻底昏过去。
无人山谷中,姬半夏身灰衣,背手站在巨岩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人忙活。
“不会憋死吗?”他问道。
元清杭拿根小硬树枝,在满脸糊糊商朗鼻孔上戳两个洞,笑嘻嘻道:“这不就行吗?”
他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那软膏变干。
商朗表情显出丝挣扎:“……只是听爹话。爹说、说有点担心,叫推他去看看……”
元清杭心中颤,赶紧道:“所以是你爹在棺材里放炸药,想要阻止有人开棺调查?”
商朗急急喘着粗气:“他……他是怕人破坏郑师叔遗体。”
地上商朗被香熏,脸色慢慢潮红起来,剑眉也舒展点儿。
元清杭凑近他耳边,用极轻柔声音,模仿着宁夺音色,小声道:“师兄……师兄?”
商朗指尖动动。
元清杭继续道:“你记得郑源师叔吗?小时候,他教导过你。”
商朗眼皮迅速颤,不知道是快醒,还是被唤醒某些记忆,喉咙间发出声含糊回答:“记得……”
看着商朗那动不动睡姿,他“啧”声:“真是可怜。”
姬半夏冷冷道:“他亲人身负滔天大恶,他要不就彻底斩断血缘,要不就助纣为虐,没有中间可以站。”
元清杭叹口气:“所以才可怜嘛。”
商朗向来赤诚心性,应该不会同流合污。可看他对父亲殷殷孝顺之心,随便斩断亲情血缘,又哪里这容易?
又等会,商朗脸上那稀糊糊软膏彻底硬,他才小心地将那它揭下来,藏进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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