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绫冷冷道:“那时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追杀我两天两夜,我发起狠来,偏就不把孩子给他。”
元清杭苦笑:“这么追杀下去,孩子也活不成啦。”
厉红绫牙齿紧咬:“眼见那孩子哭声越来越弱,我路过一片村落,一家农户的妇人正在生产,孩子没能存活。我便抢了那新生儿尸体,把手里那个留了下来。等到木安阳追上来,我便在他面前,把那个婴儿尸体摔了个稀巴烂。”
元清杭呆呆地看着她:“红姨……你这又是何必?”
厉红绫厉声道:“他害我如此,我就要看他痛苦,又有什么不对了?哼,他看到那婴儿尸体时,脸上的表情我看得不知道多快意。”
着她眼中光芒渐渐散去,那小小的婴孩倒在他娘的血泊中,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我看着他身上襁褓渐渐被血染透,只得颤着手,把他抱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房门却一响,一回头,却是木安阳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群仆从和丫鬟。”
元清杭深深吸了口气,夜风扑面如喉,似乎格外冰凉。
“红姨……你就不解释吗?”他涩然道。
厉红绫怔怔出神,半晌木然道:“解释什么?说这是误会,说我没杀她?……我抱着孩子一转身,所有人都像是看到厉鬼一样,惊慌后退,嘴里喊着‘杀人啦’。”
陈年旧事,鲜血淋漓,至此终于全部解开…
木安阳只看到救了他性命的妻子惨死,又“亲眼目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被厉红绫摔死,又如何不发狂?
“然后……他就将你打落山崖?”
厉红绫脸色铁青:“是啊,他忽然就像疯狗一样,宁可两败俱伤也要杀我。我又没想杀他,气势便弱了。一不小心,终于被他重创,击碎了金丹。”
她伸出手,遥遥一指对面的山峦:“当年我被他打落在以岭山下,那一晚也
“可是,就算大错已经铸成,总得告诉木安阳,你并非故意啊。”
厉红绫从鼻子中嗤笑一声:“他又何曾给我说话的机会了?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死在面前,他便疯了一样,提着剑来杀我。我心里又内疚、又害怕,可打着打着,我却又越来越恨他。”
她神色凄厉又不甘:“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纵然算不得两小无猜,可也该知道我性情如何。可如今问也不问一句,便认定我是前来杀人……根本就是他薄情寡义,害我匪浅,我又为什么要向他苦苦解释?”
她冷笑一声:“他说我杀人,那就当我杀了。他要我交还孩子,我就抢给他看。”
元清杭忍不住小声嘀咕:“抢来做什么啊,你又不是真的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