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蓦地顿足。
不及人高栀子花灌木丛,花苞已经悄悄展颜,白嫩花瓣羞然又娇怯在黑夜中绽放,像是为旁那位高大Alpha。
Alpha却半点也不解风情。他站在灌木旁,口中衔着支烟,颀长影子投在地上,无限向前延伸。
所有悲伤、落寞、追悔全都化成空气,黑夜里紧紧包裹着他躯体。
俞念就这样隔着段距离静静注视着。
过不几天,那个努力活几十年Omega就会湮灭于世,化为抔土、几两尘,渐渐被人淡忘。
但俞念知道,肖默存不会忘。
更深露重,窗棱透寒,时间已经后半夜。
在长廊上坐几个小时后俞念靠着墙壁,揉揉肿胀眼,敲敲酸疼膝盖,深深呼着气。过半晌他疲惫地起身,慢慢走出去,目光始终在找个人。
但那个人却再次没有踪迹,长廊间嗅不出半点乌木味。
听到这句话,俞念张张嘴,却发现心里没有准备好应答。
他想安慰眼前Alpha,但找不到句合适话。
他应该怎说?
你还有。
不,肖默存不再拥有俞念,俞念不再属于肖默存,张离婚协议将他们切割得清二楚。
这个伤过他、负过他Alpha,如今只是个没家人。爱也好恨也好,在生死面前通通没意义。俞念没有原谅肖默存,但也不再恨他。
路灯早已熄灭,仅剩天上点稀薄月
齐明鸿似乎也走。或许为他宝贝孙子,出于人道主义和薄弱感谢在这里出现下已经算是给足逝者面子,再多便没有。
Alpha去哪儿?
那曾是他最在意人,是他想尽办法要留住人,俞念当然会放心不下。但这样时刻,强悍冷情如肖默存也需要独自伤逝时间,也许任何人都不该打扰。
所以他等几分钟,没等到,便坐电梯下楼。
刚转过岔路口,花园里却意外出现Alpha身影。
又或者,个人也能活下去。
不,也不好。听起来不像是句安慰,倒像是句嘲讽,更加说不出口。
因此他便兀自沉默着,安安静静地守在Alpha身边,直到肖默存跪得僵,病床上人慢慢失温度,直到齐家人再次进来强行将他们少董架出房间。
后面事自有人主持局面。
本该寂然夜和安静走廊时竟热闹起来,统身着黑色素装人比医院职工还要训练有素,在并不宽敞过道中行来奔去,很快便把肖父身后事接管过来,用加长漆黑轿车送往某个临时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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