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如今唯个能为他想办法人,周至捷没有忘自己陪在这儿意义。
“兄弟。”他站到肖默存背后,“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有几句话必须嘱咐你。”
“穿刺结果要等三到四周,拿到时候俞念肚子已经不小。万……是说万,万结果不好,怎应对你必须提前决定。”
他顿顿,以四个字作结:“越拖越糟。”
才刚过三个月俞念肚子就已经能摸得到隆起,到五个月时恐怕眼便能见到圆弧轮廓。
宝宝、俞念。
他们做错什?
错在认识自己。
这刻他忽然意识到,他跟俞念关系,也许终于要走到尽头。
不。
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
得不出答案。
电话匆匆挂掉,周至捷在背后叫他。
“默存,羊水穿刺要满四个月才能做,现在太早。但是,”他艰难继续,“但是不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
肖默存背上突着两块硬挺骨头,看着还是那倔,仿佛天永远塌不下来,但十根手指却紧紧夹在起。
当晚二人在琼北市留宿,没有冒险开车回洛城。
要两间房,但周至捷直留在肖默存房里打电话,联络老师、咨询其他医院专家,神色紧张又焦躁。
另边,肖默存静得瘆人。
他就像尊不会动石佛,躬着背,小臂分开撑在膝盖上,面朝着落地窗外夜景,整整两个小时没有说话。
他想不通。
那是两人沐沐待地方,安全、温暖,
他不甘心。
为什他就是不能拥有流着自己血液孩子,为什他留不下俞念。这枝他最钟爱姜花,难道终有天要被别人采撷。
不公平。
自己已经挺过穷酸童年、熬过跟恋人骤离,为什就连这样个来之不易孩子也要拿走?
他背肌紧绷如弓,周身血煎如沸。
“心理准备……”他低声重复,痛极反笑,“心理准备……”
谁来教教他这个无父无母弃儿,该怎做这番心理准备。
是准备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准备抽自己两耳光惩罚自己给宝宝生命。
人斗不过天,拧不过命。
如果命运只针对他自己,那这所有切他都尚能接受。但现在不止,命运掉转矛头要对付自己家人——
为什偏偏是他。
为什他越想逃避什命运就越将什肮脏之物塞给他。
二十多年来他已经受够血缘折磨,现在自己孩子却面临与他相同命运——
坠入疯狂,丧失爱个人资格。
没有出生孩子何其无辜,凭什要承受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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