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张屏直起身转头，智缘手执油灯站在门外，另
只手还端着盘子，上有三枚桃子。
“寺中贫寒，无甚相待，此乃寺后树上自结
桃子，请施主尝。”
张屏道谢，
山坡另侧小径则通往这个坡边缘，几株桃树立在长草中，下方可见山下荒地树林。
张屏攥着野菜回到寺内，又在回廊边驻足，抬头看
看。
书生，你很好奇啊。
他缩在阴影中抱手观望。
张屏从厨房中取出笼屉，连同铁锅铲勺和野菜道拿到水井旁，仔细清洗，当然没看见井内突然出现脸、从树旁掠过影子，最后他还没浪费地用洗菜盆里剩下水冲下水桶和地面，于是桶壁上正在缓缓流淌异样汁液和地面上出现神秘手印顿化为无……
张屏还礼道：“欲去寻些野菜。”
智缘指向后方：“沿这里走，能到本寺后门。”
张屏道声谢，向智缘指点方向走去，走两步，又停下，肃然回身：“大师，厨中有耗子。”
你才是鼠辈，
是鬼鬼鬼鬼鬼！
智缘微微笑：“哦？贫僧竟还有伴。”
圈儿。
呼啦啦，筷筒跟着应和几下。
张屏在灶台上搁下包着干粮纸包，看向筷筒。
唰唰唰，筷筒像求签人手中签筒般抖动。
不要怀疑，你看到，是事实，事实就是这
可怖！
他不气馁地欲继续尾随，张屏到厨房，放下笼屉，从怀里摸出火石……
火！可恶！
书生，暂时饶你片刻，晚上陪你好好玩。
火苗舔上木材，在灶中噼啪燃烧。张屏拿袖子挥挥烟，咳嗽两声，蒸上自带馒头，打开柜子寻觅盐罐。
吃罢饭，张屏洗刷收拾完毕，暮色已重。他回到房中继续打扫，房门叩叩轻响两下。
忏生寺后门外，是荒凉山坡。
蜿蜒碎石小径，通往道院墙，墙内，石塔林立，是寺院历代僧人埋骨之地。
张屏翻着草丛掐几簇嫩叶茎，走到那塔林边，道月门，无门扇，举步进去，座座塔上，铭刻着僧人法号生平。
张屏行到内墙边，停下脚步。
墙角有座坟，是世俗坟墓模样，坟前竖着碑，刻着空觉二字，虽被风雨残蚀，碑面却很光滑。
张屏走向筷筒，目光中透出丝寻味，抬手，取走筷筒旁边……笼屉。
他举起笼屉看看，持续着方才寻思神情，而后，走出厨房。
走、走出去……
这个小书生，到底是眼睛不好，还是耳朵不好，或者，缺心眼？
“阿弥陀佛，施主何处去？”智缘在不远处廊下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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