苋苋声音又从门外飘进来:“娘,娘,饼子好。”
蔡黄氏抱着袍子走到门前:“那你把筐里鸡蛋都洗煮上。”
启檀轻咳声:“鸡蛋就不用,们兄弟同你们样用膳即可。”
油灯火光摇曳,热腾腾粥与野菜饼被端上桌面,蒸蒸雾气朦胧视线,令这狭窄屋内又添几分温暖。
蔡黄氏挽袖盛饭,苋苋摆放碗筷,兰徽凑近粗糙碗边,喝口小米粥,又咬口抹酱饼,连头顶毛孔都舒服地张开来。
兰徽眨眨眼,启檀冷笑:“与小影子之间无需你这长舌妇挑拨。该跟谁混,小影子自己知道。”
苋苋叉腰道:“那你何必怕说话?”
启檀道:“聒噪。”
苋苋正要反讥,蔡黄氏拿着布巾梳子走进来,责备她两句,把她支去厨房,端水替兰徽和启檀洗漱。
兰徽手掌摔倒时蹭破皮,蔡黄氏捧着他手吹吹,仔细替他清干净伤处,捣些草药敷住,再用干净帕子包裹。
。”
启檀啧声:“没见识还嘴硬,乖乖别说话,跟着便是。”
兰徽又噎下,忿忿地端起碗,喝大口汤。
启檀仍搅动勺子,待兰徽碗都快喝完,方才慢条斯理饮起来。
兰徽从碗上抬起眼:“你,为什要等喝过才喝。”
这粥与饼,竟让他觉得无比香,升腾烟雾,令他有种浸泡在温水中,身在云絮里感觉。
他看向桌对面大模大样吃饼启檀,启檀似乎离他更远,更模糊,更……
他打个呵欠,眼皮渐渐下垂,黏上。
“可要记得忌口,最近不要吃发东西,别乱玩水,知道?”
兰徽点点头。蔡黄氏手甚粗糙,掌心都是茧子,举止更是比不上侍女和奶娘们细致轻柔,但被那双手拿着粗布巾擦脸,执梳笼发时,兰徽心中竟感到丝暖意,蔡黄氏替他吹伤口时,他也没有反感。
蔡黄氏又让他起身,帮他拍刷身上灰尘,而后再替启檀抖刷外袍。兰徽望着她动作,忽而浮起个念头——
若自己也有娘,会是什样?
他继而又想起爹,心中再抽搐,低下头。
启檀挑唇:“怕烫。”
“他怕死,怕里面下药,拿你试毒呗!”那少女苋苋端着水盆大步跨进屋内,把木盆放在凳子上,来回扫视他二人。
“你们不是兄弟吧,哪有哥哥这样对弟弟。你们是两家孩子?”
兰徽紧抱住碗,牢牢闭口。启檀对她抬抬眉毛:“你猜喽。”
苋苋嗤声,看向兰徽:“小鬼,姊姊劝你句,乖乖回家,别和这种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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