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吏部大门前,张屏向门吏道声问询:“某乃宜平县丞,调任丰乐县,奉命前来。当去哪司?”
门吏袖手瞄瞄张屏:“到这里来作甚?可有文书否?”
张屏道:“是奉命来此。”解
小伙计送点酒菜做夜宵,不曾想竟跟张屏合住间,夜宵没,澡都不能洗。
张屏烫完脚后,又拿剩下热水加点洗手皂角洗洗袜子,晾在支窗扇小竿上。薛皎只觉得,吹过张屏袜子夜风正向自己脸上吹来,阵恶心,心中那把因饿而生熊熊之火直蹿到天灵盖,宿未能睡好。
次日早饭时,张屏居然又是要两碗粥,几个大包子。薛皎闻着包子韭菜味太阳穴直疼,勉强喝着粥,张屏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包子,要不要加个茶叶蛋,薛皎气海几欲爆裂,冷然道,不必。
张屏也不多说什,揣起薛皎剩下包子,副打算当中午干粮模样。
薛皎终于撑不住,待到太阳刚上中天,瞅见个勉强像样小店便翻身下马,撞进店内,报出串菜名,总算有那几道店中能做出汤菜,再要壶好酒。
张屏跟着在桌边坐下,也不多表示什,副乐得消受模样。薛皎在心里恶狠狠道,孙子,有种到外头老树底下啃你包子哇?等就是这刻吧!好,让你装!等进京看爷整死你!
当晚住得是官家驿馆,各自有房间,晚饭早饭都可送到房内,薛皎也不客套,就在房内吃,不再多看张屏那张脸。熬过次日那顿午饭,快傍晚时进京城,薛皎向张屏道:“此时过去衙门那边,都该没人。”抬抬袖,“张大人,明日上午吏部衙门见罢。”也不告知张屏必须衣装和必带文书,更不安排他去驿馆,径绝尘而去,把张屏晾在大街边。
张屏自策马往吏部方向去。吏部在皇城东侧,大理寺、宗正府都在那带,客栈极贵,但张屏知道离着那带不远明华坊有几条小巷,巷内人家多有租赁空厢房,可月租亦可只租两晚,价钱还行。
张屏就择在相对离吏部最近水泡儿巷租间空厢房,第二天起个大早,到巷口吃个早点,回来漱口再洗遍脸,换上官服。他不知道需要哪些东西,就把觉得能用上文书、文牒之类全都拿着,打个小包袱,拎着前往吏部。
张屏住地方离吏部不远,且他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能拴马,因此步行前往。京城是个随便扔块砖就能砸死几个官地方,但像张屏这样,穿着从七品地方小官服色,拎着个包袱走在大街上,亦属罕见,路行来,自成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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