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原来公子要找人就在上班船中。在下之前亦要搭那艘船,因州府有个大户,采买几个年轻女子,要送到京城,舱位满,方才改乘这艘,不知公子要找人是否也在其内。”
这番话让陈筹越发心焦难耐,夜中难眠,直挺挺睁着眼夹在老汉和条壮汉之间,听着此起彼伏鼾声,嗅着脚臭与童子尿气息,任虱子在衣内奔波,无心抓挠。
船行天半,终于到郡府码头,陈筹蹿上岸,在人潮中找寻,逮着码头船工摊贩便问。有个卖茶水摊主道:“上艘船是有几个年轻女子,被人车拉走,往城西去,似是哪家采买。”
陈筹径往城西去,路找寻,州府丹化城虽比京城小,但也很大,街道繁华,车马行人攘攘如流水,陈筹像条蹿入大江蝌蚪,左右乱顾,空茫然难进退,更不知所向。
忽而,他又嗅到丝淡淡馨香,但回头望,忽而拔足便奔。
个,更有个张县丞!怎会有这般事情!怎会有这般事情!”
李主簿道:“大人,事已经有,急也无用。知府大人英明,这些应不会连累大人。大人缓缓精神,才好协助知府大人查案。”
邵知县叹口气,困倦交加,整个人都木,应答迟钝,这样下去确更容易出纰漏,便拍拍李主簿肩头:“这里先劳累你盯着时,但有动静,立刻知会本县。”
从县衙回宅子不过几步路,但邵知县不回去,命人抬张木床在离高知府小憩处不远角落小屋,弄副旧铺盖,和衣暂眠。
陈筹上另艘大船,恨不得船上木桨都化成翅膀,凌云追上之前那艘。隔时就到甲板上转圈儿。他临时上船,没订到单间,只在下舱大通铺有个床位,舱中湿冷,腌臜无比,男女吵扰,小儿啼哭声不绝于耳。陈筹在铺上坐时,忽觉腿痒,从神游中惊醒,隐有小物在肌肤上奔跑,应是虱子从铺上爬入衣缝。陈筹赶紧抖衣,发现旁边老汉正在探手入怀,搔而扪之,扪得个,送到口边嗑。
陈筹阵恶心,又出船舱,到甲板上,寻堆缆绳暂且坐下,个面目平常行商打扮男子踱过来坐在他身旁:“在码头就见公子来来去去,又打听上班船,想有急事?”
陈筹黯然点头。
那人袖着手,眯眼道:“公子别怪在下多事,公子这般风流形容,难道是为个女子?”
陈筹讶然抬头。那人呵呵笑道:“看来说中。”
陈筹喃喃道:“唉,只是匆匆瞥,也不知是不是她。下船之后,她早走,万不在州府停留,又该到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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