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与他略有疏远,他与刘知荟同住,因些事另赁他居。时常多日不照面。他初病时,去看过他次。后来就不曾再去。”
又抬起眼帘,扫眼张屏。
“你是否还要问,见他时,他病况如何,为什没有再去?”
不待张屏回应,便长长叹口气。张屏从未见过这样神情兰珏。
“是有意不去。”兰珏语气却很平淡,“见他那面时,就知道,他好不。本部院见过死人。父母亡时皆在,能医好人和好不人,看得出来。”
叔辈,无甚异常。
张屏再问,穿长衫短衣。兰珏答曰,都穿长衫。辜清章才学非开蒙极早自幼耳濡目染不可能有。亲族如此不足为奇。且辜清章虽然多和苦寒学子往来,穿衣用度也未见奢靡,但看就是从不曾愁生计愁钱使。
同届试子初相见时,都会自报家乡籍贯,板眼说过于死板,多是先自打趣,兰珏常向人道:“县里来。”辜清章在旁边便跟着道:“村里来。”
但他买菜都不会看秤,爱吃豆腐豆芽,豆子连荚带壳时他竟不认得。时常有人因此趣他:“疏临家里肯定是财主。良田百亩,春上用青牛八匹并骏马八匹犁开,撒豆发芽。秋来豆树参天,满枝结着豆干。嫩时洁白如玉,老熟酱色醇浓。”
张屏查过县中历年钱饷记录,官粮税赋,辜家庄都按时缴纳,数目往往高过其他村庄。但不曾查到过丁役记录。
辜清章和刘知荟,是否想让大人再去探望?
看着兰珏,张屏这句话却问不出来。
“鬼魂阴司皆虚幻,人活时则在,死即全无。尸存何处,何地为葬,已于此人无干。为何要看他死时模样。”
枯草在风中瑟瑟,荒草,忽然响起碎碎窸窣声。
张屏松开按着石台手站直,草影
张屏走进乱石残壁内,俯身再度抚摸刻着枝叶杏实石台。
那日他曾问田能,辜家庄收葬先人墓园在何处?
田能听后神情很古怪,片刻后才道:“这又是辜家庄奇异之,没人知道他们庄子坟地在何处。也不曾有人见过他们办丧葬嫁娶事,连他们庄子大肚子婆娘都没瞧见过。他庄子里孩子,就像突然冒出来般。忽然就没个人,也不知如何收葬。传言甚多,有说他们不土葬,死后火化,骨灰就扬在地里。也有玄乎说,辜家庄人不会真死,是遁化。”
“大人与辜清章相交甚笃,为何他病危亡故时大人不在身旁?”
前日他问出此话,兰珏目光便凌厉扫来,片刻后闭闭眼,靠上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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