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垂下眼帘,拍拍那本书:“嗯,泄完愤,封大人就放下?”
封若棋道:“其实之后,还有段事,下官泄愤写此书,有天去茶楼,碰见个年轻男子与个少年,在议论此书,那年轻男子说,可惜啊,本可以是部好书,但写书之人心有怨恨,写出来不
入,其实馆主内侄那件事,并不是马廉主谋。当日下官在书局做点校,有个写史论,因平时不会做事,得罪书局中人,恰好部稿子犯点事情,落下把柄,就从此不能在书局刊印。因与此人有些利益冲突,有些与不睦人,说是嫉妒他,有意排挤,也是石二鸟之计。其实只点校传奇,根本碰不到史论。但此人信,是他看出馆主内侄文章过错,先挑此事,马廉只是得知后趁火打劫,但此人势力不如马廉,后来确是马廉出力更多。呵呵,现在回想,那时不过香干般大小天地,却与官场般厉害。”
王砚又抿口茶,道:“封大人受这般大委屈,如何放下这件事情?”
封若棋道:“那时下官心里真是又恨又冤,恨不得雇车到黄河边上,跳进去算。后来有天,走在郊外,听见座山寺钟声,忽然想,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什不像浮云般,转眼即逝?忽然,就放下,然后参加科举,竟然就中。也算有得有失吧。”
王砚拨拨浮叶:“封大人这是心中感悟什叫做豁达。不过,封大人在放下之前,是不是还做过些什事?真彻底放下?”
封若棋愣,笑笑:“悟,自然就放下,回头想想,只是芝麻大点事,自己因此而烦恼,反倒不值得。”
王砚也笑笑,从袖中取出本旧书,墨蓝皮儿。
“这本《九松山剑客》是本部院无意中得到,书中剑客手刃仇人,着实痛快!本部院怎觉得,里面那剑客被冤屈过程,和封大人昔日经历,有些类似……嗯,写本传奇人,叫咸菜生,这个名字,甚是有趣……”
封若棋神色变变,咳声:“刑部果然厉害,短短时日,连这本书都找出来。下官真是什都瞒不侍郎大人。咸菜生……是下官另个化名……这本书,是下官写……”
王砚笑笑:“哦?封大人不是已经放下?怎还会有这本书?封大人写这本书,是申冤?洗白?还是……”
封若棋道:“写这本书时,还没有放下,不是为申冤,又怎能洗得白,马廉如此阴毒,不会脏自己手报复他,所以文章里,把他写成具尸体,权当泄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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