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目光从水流中收回来，看
看那个号码，等
会儿，才按下接听。
“爸？”
电话里，中年男人声音浑厚，带着点小心：“小渊啊，到家啦？”
秦渊看看毫无烟火气公寓，又看看冰冷厨房。
家？
日常穿内衣都在他自己手洗，可校服整套洗起来就有些吃力，再加上他换得勤，有时候甚至上下午各套换着，全靠自己手搓就太费事。
通常都是简单过下水，漂下汗渍就晾干，到周末带回家再统机洗，烘干后，下周再带回去学校。
阮轻暮刚住进来时候，还为这个发过愁。
虽然好像家境很不好，但是也定被家里人宠着，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家伙。
连衣服也不会洗，第次换下校服时候，还对着换下来脏衣服足足发半天愣。
小区距离实验高中大概半小时车程，安保严密，绿化漂亮，是城区内少见低容积率高级小区。
严叔把车停在地下车库里，跟秦渊起上直达电梯。
公寓房套内面积很大，秦家给儿子买这套大概两百多平米，是个大平层。在年前住进来时就提前做精装修，除卧室和大书房，还特意装修个健身房，里面有不少运动器材，正中心还吊个练拳大沙袋。
打开密码锁进去，秦渊把书包放在门边玄关柜上，严叔拎着车后备箱里拿出来大包东西，进厨房。
“
把牛奶和水果放在冰箱里，待会儿刘阿姨带菜来，给你做晚饭。还有什
要买？”他打量着冰箱里面存货。
“是啊，到家，严叔刚走。”他平静地回答。
男人电话里有点嘈杂，隐约有小女孩软糯
又爱干净，又副无从下手、也不想下手模样。
“这可怎办，不洗会不会发臭？可是只是泡几小时话，又不会自己变干净吧？哎哎，秦大班长，你脏衣服怎处理？哦对，你有好多套换，可恶。”
秦渊站在洗衣机边，怔怔望着透明顶盖下面奔流水花。
白蓝色相间校服在里面旋转缠绕，耳边，好像又响起那个家伙清亮又苦恼声音：“喂，你说要是逼白竞他们给洗，这算不算校园霸凌啊？”
……忽然，手机猝然响。
秦渊摇摇头：“东西都很全。”
“行，你缺什，给发个短信，明天中午开车来接你去吃饭。”
秦渊沉默会儿，才说：“再说吧，严叔你等短信。”
严叔心里叹口气：“那行。”
严叔关上门走，秦渊打开行李箱，把需要机洗校服放进洗衣机，按下清洗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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