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适早上才从军营中赶回来,得知恒商已走,大大跳脚阵,顾况无所谓地道:「走其实好些,不然能怎样?」
程适直着眼看看他,而后摸摸后脑:「你说得甚是,但——」
顾况道:「但又怎样?其实这样最好,这场误会也最好,要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收场,算是老天帮忙吧。」
程适仔细思索下:「也是,断袖先不说,他毕竟是个王爷,向长远想,确实有些不确定。」拍拍顾况肩,「你若能这样想,那便这样吧。愚兄被误认为你*夫也没什,这个帽子扣着就扣着吧,但你记得欠个人情。」
程适这次来却也是来辞行。
在司徒大人怀中。
密禁卫们在心底倒抽口冷气,赵谨面无表情转身,密禁卫们跟着大人上房顶,其中个才胆敢大声道:「大人……」赵谨默不做声,带手下径直回客栈。密禁卫们跟大人进客栈房内,赵谨插上房门,密禁卫之道:「大人,今天晚上……」
赵谨道:「今天晚上可有什?」
密禁卫都噤声不动。
赵禁卫长左右环视,沉声道:「今天晚上什都没有,可都知道。」
吕先命他回军营,随时待命,准备回京。顾况将程适送到门口,看他走远,心中却有些空空寂寞凉。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
北风萧萧,雪越发大。
这场雪,下到初六也没有停意思。副将去请吕将军示下,道雪大路滑,可要等停雪再走。吕先治军从严,道归期已定不得延误,初六清晨拔营返京。
程适回大营,吕先再没给他皮肉苦头吃,但因程适两次触犯军纪,下道令,革程适掌书官职,贬做小卒。
程适向不希罕这个芝麻大掌书小官,况且还是个甚无作为文官,贬做小卒正
第二日,年初五。清晨开门,放眼望去,遍是银妆。
顾况到近中午时才起,昨晚上喝多酒,头阵阵疼痛。开门片银白,刺得有些眼花。鹅毛般大雪片仍密密地落。
门房在院中铲雪,小厮来跟顾况报告:「窦公子和穆公子早上走,让小代向大人道个别,去哪里却没有说。」顾况回句知道。
踱下回廊,看门房正在拢雪,随手拿把铲子去铲碎冰,小厮忙赶过来:「这种事情怎能让大人亲自动手。」将铲子抢过去。
顾况道:「还是都别扫,边扫边下,要扫到几时去,等停雪再说吧。」招呼门房小厮都回走廊下,小厮拍着身上雪道:「大人说得也是,这几年还没见下过这大,真是场好雪!这下,不知道几时能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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