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摸着他
手，眼眶忽然红
，「你从几个月大就做皇帝，母后却少问你喜欢不喜欢。都说生在帝王家是福分，能当皇帝更是福分，可你从小到大吃苦比
般人家孩子多多少。你从小到大吃用，都按照老祖宗规矩，母后没问过你喜欢不喜欢。就是后宫那些妃子，挑选时有母后帮你参详，也不知道你心里喜欢不喜欢。
皇太后在万寿宫里椅子上坐着，袖着手炉半闭着眼看恒爰。恒爰在皇太后对面坐着，喝着茶看太后。
终于太后道：「睿王事情还是皇上斟酌着办吧，平常老百姓家都说长兄如父，何况你还是皇上。不过照哀家看，睿王真娶那位什
帮主闺女也罢。毕竟当年也算订下过，如果不娶恐怕被百姓们戳脊梁骨说
们皇家人不认帐，娶倒能成段佳话。」
恒爰道：「老百姓娶亲也讲究门当户对，门第悬殊实在大。」
太后道：「门第嘛，容易办得很，皇上随手赐他个封号就成。」
恒爰道：「但那女子是江湖人家女儿，可能不懂规矩。」
黏稠片，腊八。
程适忽然竖起耳朵：「怎听着有人喊你。」
顾况当他想讲鬼笑话，道：「没有个幽怨女子声音喊你？」
程适道：「不信算，你自己听，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顾况屏气静听，果然有人声被风远远地送过来。
太后道：「规矩都是学。等睿王娶她过门，哀家接她进宫住几天，哀家亲自教她。」
恒爰道：「最怕十五弟不喜欢。」
太后瞧着恒爰，忽然不再说话，看片刻，才又道：「不喜欢，说是，可能不喜欢。」叹口长气道：「还是皇上看着办吧。」
恒爰心总算安生些。太后看着他，忽然放下手炉，坐到他身边携起他手，「皇上最近瘦好多，政务忙？小心些身子。」
恒爰笑道：「母后莫操心，朕最近吃好睡好，该是胖，母后怎说瘦。」
程适道：「喊还是景言，居然喊你表字。」
顾况心中蓦然动，疾步向林外去。
循着声音向前，呼唤声也渐渐近，渐渐还有隐约马蹄声。顾况远远看见个黑点，逐渐变成人马，正疾驰而来。待到眼前，马上人翻身落地，顾况眼前花，已被人紧紧搂住，耳边还是不断念着：「景言、景言。」
顾况不是个风花雪月人，但此刻正在雪月时，他心中莫名有风花暖意。顾况伸手，搂住贴着自己身子，头回主动喊声：「恒商。」
程适站在丈把外空地上揉揉鼻子，「天嗳，这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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