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双手探路,朝张嶷这边走过来。姜也比个“噤声”手势,示意张嶷向旁边闪避。张嶷点点头,踮起脚尖,缓缓靠右。他右边就是墙,贴墙走几步,碰上死路。小白已近在咫尺,那些黑虫抖动着,黑毛几乎触碰到张嶷鼻尖。和小白蜂窝脸面对面,张嶷硬忍着声没吭,心想死死这回死定。
李妙妙忽然发出声喵喵叫,小白震,回头往李妙妙那里摸。他即将摸到李妙妙时候,李妙妙无声地爬上墙,小白摸个空。姜也故意重重走路,制造脚步声,小白转过头,朝姜也那儿抓去。姜也灵巧地闪,避开小白苍白手爪。二人接替吸引,把小白往门边引,最后档案室门口靳非泽吹声口哨,小白渐渐焦躁,飞快地冲出门,消失在黑暗里。
张嶷望着小白消失方向,心中有无限悲凉。在这禁区,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姜也要找螾,该不会要去女厕所吧?那里已经成螾虫巢穴,他要如何穿越螾虫包围,去往另个世界。就算他真成功过去,还能回来吗?
大家回头看,发现江老师站起来,往隔间走。手电筒打进隔间,这人坐在里面发呆。他那般傻傻样子,目测也造成不什威胁,大家没管他。姜也低头收拾东西,道:“准备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你是不是想去女厕所?”张嶷叹口气,道,“说吧,你去女厕所,打算怎办?之前用无人机进去探
李妙妙皱皱鼻头,说:“臭!”说完,她凑到张嶷身边,深吸口气,说,“香。”
张嶷:“……”
几人遥遥看,地上那滩净是黑色长虫,间杂些许血水。螾没有眼睛,对光没有感觉,不停蠕动着,凭着本能寻向女厕所方位。张嶷看得快吐,小白拉滩虫下来,那他人呢?
姜也四下逡巡,在另排书架深处角落发现抱着膝盖哭泣小白。
“看不见……好黑啊……”
“大王……想回家……”
“救救……谁能救救……”
张嶷远远看着,心头不忍,回头想走,背上尸阿刀随着他转身扫,碰到书架上凸出来档案材料,发出些许响声。前方正低头啜泣小白猛然回头,“谁……大王……是你来救吗?”
张嶷僵在原地。只见手电筒光下,小白双眼、鼻孔和嘴巴都伸出无数蠕动黑虫,皮肤底下亦有无数黑纹流动,那是螾在他皮下游走。许多小虫顶开孔洞,从他白皙脸庞上探出来。他整张脸就像蜂巢似坑坑洼洼,十分恐怖。
他很可怜,他们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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