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妈都离开家,依力昂收拾好衣裳干粮,悄悄去阿爸阿妈房间偷钥匙。经过几天观察,他早已掌握阿妈藏钥匙地方。
依力昂打开大锁,大喊:“依拉勒,来救你!”
进门,他看见依拉勒站在床前,背对着他。
“依拉勒,你可以起身?”依力昂非常高兴,“太好,还以为要背你。”
他上前拍依拉勒肩膀,只见依拉勒脑袋动动,忽地从脖子上掉下去,正好砸在依力昂脚面上。此时此刻依力昂才看清楚,那脑袋并不是脑袋,而是顶戴假发木球。依拉勒无头身体直挺挺杵在眼前,脖子上血红断
依力昂不知道阿爸阿妈做什决定,从那天起每天清晨阿妈到村子其他死过人家里墙板上刮黑色粉末,泡进水里,调成浓稠碗“神仙水”,端回来给依拉勒喝。然后阿妈就会锁上门,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到第二天早上喝药时候再打开门。依力昂心急如焚,每天就喝碗脏兮兮灰尘水,依拉勒怎能好呢?他会饿死!
第三天,依力昂趁阿爸阿妈不在家,揣三个馒头,从外墙爬进窗牖。依拉勒躺在床上,被子隆起,像个孤零零小坟包。依力昂趴到依拉勒床前,轻声喊他,依拉勒睁开条眼缝儿,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
“依拉勒,你快把馒头吃。”依力昂把馒头凑到他嘴边。
“阿哥……”依拉勒气若游丝,“看到……村子底下……有东西……”
“东西?什东西?”依力昂问。
“祂看着……好害怕……”依拉勒木木地转过眼睛,“阿哥,你要走吗?带起……”
“你先把馒头吃,吃馒头才有力气,你有力气就带你走!”依力昂说。
依拉勒吃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依力昂急得团团转,从窗牖遥遥看见小路上回来阿爸阿妈,依力昂不敢再待下去,许诺之后再来探望他,便爬出窗牖离开。接下来几天,阿妈还是那样对待依拉勒,不给吃饭,也不给吃药,只喝那碗浓汤。
依力昂恨急他们,更恨村里老呗麾。每次村里有谁病,他总是说:“献太岁。”病人个个都死,可村里那些家伙还当他们活着似,饭桌上摆副空碗筷,好像他们还能上桌来吃饭。依力昂知道,他再不带着依拉勒逃跑,依拉勒就要死在呗麾和阿爸阿妈手里。
第六天,依拉勒喝完药,阿妈揣个大包裹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嘱咐依力昂:“阿爸阿妈要去准备你阿弟升仙仪式,你在家乖乖,不许进你弟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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