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道:“很抱歉,孩子,神祇时代已经结束,们不能让神明力量留存世间。你须得不求长生,不求不死,们才能把这棵心送予你。”
这些吃饱没事干神明,他都这样,还玩儿他!戚隐心里生气,却又忍不住高兴。他不想再计较,也没有力气再怨恨,他付出所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才找回他哥哥,才能与扶岚团聚。他忍不住落泪,从今往后,他还有机会陪伴他哥哥长大,起养小鸡,养小鸭,过平平淡淡,有家日子。他蹲下来抱住扶岚,扶岚也用力地回抱他。无限延长时光里,他们紧紧相拥。
“小隐,们可以辈子在起,对?”
“嗯!”戚隐笑着流泪,
男孩儿立在当中,静默无言。那刻他忽然间明白,活着不是为踽踽独行,而是为陪伴。无论是苦难还是欢喜,只有和挚爱至亲同体会,这切才有意义。
戚隐眸光温软,字句道:“想要有尽头人生。”
临近生命终章,他身上万千凛冽都沉淀下来,醇酒般温和厚重。扶岚紧紧抱住他,没有干涉他选择,也不曾说句话。小小男孩儿沉默着,只有拥抱。
时光静寂,他们都听见神祇辽远叹息。
女娲道:“如你所愿。”
周遭神祇大目点点消失,星子般荧光流烟样散逸出去。光影被他们散逸光芒扭曲,缠成光华流转光带。这景象太奇特,云知他们全都看呆眼。白鹿静默地仰望那些消失天眼,银色眸子里有浅浅怅然。天地间庄严无声,戚隐低下头,胸口好像有什东西微微动,仿佛有细细丝线悄然崩断,疑惑地按按胸口,可又不再能追踪到那奇异感觉。
这些神祇消失方式有点奇怪,往日都是眼睛闭就走,现在他们光晕正挨个消散,仿佛是灰飞烟灭。
“戚隐,你与姜央联系已经切断,”女娲温声道,“从今往后,这颗心属于你。你将不再受反噬之苦,这颗心将跟随你衰老、生病,死去。当你走到生命尽头,神祇在这个世上最后痕迹也将随你而泯灭。”
戚隐低下头,惊异地发现他周身伤痕正在复原,五脏六腑也不再疼痛。这些垂老神祇用他们最后灵力帮他疗愈反噬和伤疤,然后安详地死去。戚隐有些惊诧,问道:“可你刚刚不是说……”
“那只是个考验,小子。”白鹿在前面道,“用你脚趾头想想,诸天神隐是天地命局,他们怎可能让你成为新神?若你贪图长生,他们就会把这颗心收走,让你安安生生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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