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无方吧。”戚灵枢道,“你是师尊孩子,无方便是拼尽全力,也会保住你。”
戚隐嘲讽地笑笑,“小师叔,这人是不是挺没意思?啥事儿都要别人护着,哥护着,你们护着,就没什事儿是能自己干得成。”他又撕开壶酒封口,往嘴里灌下去,烧刀子火辣辣,像吞口火焰进喉咙,腔子里烈焰滚滚,颗心在烈火里烧灼。
“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就是发个牢骚。”戚隐大口喝酒,满目是绚烂火光,世界变得模模糊糊。废物嘛,除发发牢骚,什也干不成。再努力背经书,记符咒,也比不过人家天资聪颖。以为终于有个家歇脚,原来是别人善意谎言。他还是条丧家之犬,在滂沱大雨里流浪。
没关系,反正他就要死,这种日子就
上她双目,“原本想抛掉孟家养子这个身份,既然如此,便让他再活得久点吧。毕竟……是段不错回忆。”
他撑起把伞,斜放在女人身侧,为她遮住纷扬雪花。尔后直起身,紫萤蝶在他身边上下扑飞,他披着黑色大氅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原来孟清和那个死去妻子,是他养母使女。戚隐默默地想,他保留孟清和身份,是为完成她做他妻子心愿。难怪,若说白鹿是他口中妻子未免有些牵强,毕竟白鹿那矮个子,才到正常人半截儿,看就知道是小孩儿。那位被医断腿师兄再眼瘸,也不会辨不出孩子和女人差别。
“好像说得太多,弟娃,发现你对老怪这个家伙没有什厌恶,也没有什恨意。”女萝歪着头审视他。
确是这样,戚隐低着头想,大概是因为那个家伙身上彻骨悲伤,他总觉得巫郁离也是个很可怜人。
“喂,你不会自己傻乎乎地赶上去把肉身给他吧?”女萝问道。
戚隐没答话儿,跳下树,朝大王寨那边走。女萝喊好几声,那个黑发黑眸男孩儿只是摆摆手,什也没说,深脚浅脚地走远。
大王寨里沸腾得像煮开锅,座次乱七八糟,四下里是翻倒桌子和酒壶。众妖魔醉醺醺,抱着艳丽妖姬鼓盆而歌。篝火堆边上围圈男男女女,有些妖魔已经露出原形,几条彩色大蟒蛇缠成股麻绳,呼哧下滚进灌木丛里。
戚隐在戚灵枢边上坐下,看他酒壶,还是满,点儿也没动。戚隐把他酒挪过来,咕噜噜往嘴里灌,不会儿壶酒都干个干净。戚灵枢蹙着眉问道:“何事忧心?”
“没事儿。”戚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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