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抬起眼笑,阳光洒满这个大男孩儿黑眼睛,灿烂金揉碎,掺在沉甸甸黑里,有种别样朝气。他长得不赖,眉眼里有他父亲影子,可平日里习惯站在角落,像根野草似没有存在感,旁人即便见他,脑子里也存不住他模样。戚隐笑道:“积蓄不多,精力有限,只养得起个哥哥。”
扶岚用力点点头,仿佛安心似,低下头不再多问。
戚隐把只小鸡托在手心,“不过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哥,你看,它们身上点儿伤口都没有,好像不是妖怪杀死。”
黑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没错,若真是这帮饿死鬼弄死,这会儿早就连毛都不剩根。老夫问过那帮婆娘,她们说先前养鸡鸭也是这样,突然就死。她们觉得死不能白死,不如祭她们五脏庙,也算这些鸡鸭死得其所。”
“先前鸡鸭什时候死?”戚隐问。
竹丛下面埋小鸡,这儿风景秀丽,很适合建坟墓。他刨个小坑,把小鸡崽尸体裹在碎花土布里,只只放进去。坑头立块木牌子,上面写“扶岚和戚隐小鸡之墓”。
正埋着,面前罩下片影子,戚隐抬起头,看见抱着木盆扶岚,里头堆着小山样高衣裳。扶岚看见小鸡崽尸体,呆呆,在他边上蹲下来,很沮丧地说:“对不起。”
“怎?”
“没有保护好们小鸡。”扶岚低着头,他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老老实实乡下青年。
戚隐摸摸他柔软发顶,“没事儿啦,肯定是有人作梗。太残忍,这可爱鸡崽崽都不放过。”
“上个月初九。”黑猫道。
三月初九,不是什特别日子啊。戚隐百思不得其解,想半天摸不出什头绪来,他们又买小半篮子鸡,打算今儿蹲守在侧,看看到底什情况。夜幕降临,天地像熄灯,漫山只有吊脚楼檐下八角红灯笼发着光。扶岚按着戚隐后心,灵力流顺着戚隐经脉游动,小鱼从戚隐手心释放出来。小鱼在风中摆尾,潜入栅栏和稻草堆缝隙,天地寂静,他们听见远处蛙鸣,还有山那边
扶岚在他掌心里蹭蹭,轻声问:“小隐,你会认别人当哥哥吗?”
“干嘛要认别人当哥哥?”戚隐疑惑地问道。
扶岚茫然道:“不知道。”
“……”戚隐无语阵,他哥脑子和旁人不大样,问话没头没脑。他没在意,低下头继续埋小鸡,道,“哥,你有没有发现从咱俩相遇开始,其实直是在养你?”
扶岚呆住,怔怔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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