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睡着
。
第二天
大早，天刚蒙蒙亮，戚隐先去钟鼓山
小院找方辛萧。她说那虫子，很可能就是巫郁离种在她身上蛾子。要不然巫郁离怎
会对神墓里发生事儿如指掌，必定是这蛾子同他有什联系。到那瞧，方辛萧虽然脸色还白得像纸似，但就是虚点儿，没什大碍。戚隐为确保没事儿，压着她腕子探探她脉。方辛萧红脸，道：“隐师兄，谢谢你这关心
。”
“都是师兄妹，何必见外，小事儿桩。”戚隐笑。
方辛萧捏着衣角踌躇阵，从怀里拿出块叠得整整齐齐素白手绢儿，放在戚隐手里。
“哦，要转交给哥？”戚隐看也没看，塞进乾坤囊里。
伤又哀恸。他沉默不说话时候，总是显得孤独又哀伤，像走失孩子，找不到回家路。
戚隐向前靠，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道：“在神墓里时候就好想你，杀掉爹变成大蜘蛛时候想你，在琉璃子里看爹回忆时候也想你。哥，好想你。”
“也想你，小隐。”扶岚回抱住他。
“你骗人，你声不吭就跑掉，带着猫爷跳下悬空阶，连也没告诉。你带猫爷，不带。”
扶岚想解释，但他实在嘴太笨，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说，总觉得越说弟弟会越生气，最后只能沮丧地垂下眼睫，道：“对不起。”
“不是！”方辛萧巴掌大脸儿彻底红透，“在神墓时候，人面妖那儿回，后殿人茧那儿回，隐师兄下子救两回。后来在秘殿……你也不怪，还关心这点儿小伤。这个是谢谢你，送给你，你别嫌弃。”
“给？”戚隐愣，道，“不用，已经有帕子，哥给绣。”戚隐把帕子还
两个人不说话儿，屋子里静静，月光越过翘脚檐，钻进纸窗，像凄冷水波，在冰冰凉凉砖地上蔓延。戚隐睁开眼，道：“哥，难过得睡不着。”
“哼曲子给你听。”扶岚说。
“什曲儿？”戚隐问，心里不自觉地想，该不会是“神案底下叙恩情”吧？
“巴山月圆时候，风里就会有笛声，传说是个大巫留下来。”扶岚摸摸他软软发顶，“小时候，会给你唱这个当摇篮曲。”
戚隐点点头，闭上眼。幽幽曲调响起在耳边，扶岚嗓音低沉又柔和，哼那曲调缱绻又悠长，像个人在诉说着无尽想念。戚隐心里哀哀、静静，恍惚间似乎看见巴山月圆，月光恍若霏霏细雪。那缱绻曲调里藏着白鹿似有若无蹄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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