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便是不满,又有何用?”戚慎微轻轻叹声,“左右是忧是喜,是苦是乐,都要你独自面对。”
他话儿藏着深深无奈和忧愁,戚隐忽然想起巫郁离话儿,对于个母亲来说最残忍不是夺走她唯孩子,而是将她从她唯孩子身边夺走。戚隐心里微微疼,对于个父亲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戚慎微低下头,他指尖在天光下变得透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狗崽,为父该走。”
戚隐愣,心里变得茫茫,洪水从心底涌上来,在眼眶决堤,怎忍也忍不住。他等他父亲十八年,相见却不过短短瞬。这才过多久,才说几句话儿?吃碗面条都比这久。他不停地抹眼睛,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爹,舍不得您。”
“还有最后事,”戚慎微道,“你师兄灵枢秉性倔强,然而刚过易折,剑道途,杀生太多,煞气尤重。若道心稍有动摇,则步步深渊,万劫不复。狗崽,你若在他身边,当多出言相劝。”
戚隐脸红,要是跟他爹说他喜欢男人,他爹可能会死不瞑目。戚隐挠着头,挑拣着说:“有是有,可人家不喜欢。”
“她为人如何?”
“特别好,”戚隐竖起大拇指,“性子温温柔柔,从来不对生气。看起来呆不拉几,其实聪明很,学啥都快。洗衣缝补做饭扫地,样样都精,您看,”戚隐从兜里把手帕拿出来,“这就是他绣,多好看。就是宫院里绣娘都没他这能干,他什都会。”
就是不会生孩子,戚隐默默在心里补句。
戚慎微点点头,“她可有喜欢人?”
戚
“没呢,”戚隐说,“他小时候住在山里,特别单纯,情情爱爱,他不明白。”
“那便还有机会。悉心关照,天寒问她穿衣,三餐问她吃食,日日相伴,总有天,她会被你真情打动。”戚慎微表情很认真,“切记点,万勿与她讲道理。她如何说,且听便是,不必多做争辩。”
戚隐时间有些感动,鼻子里酸溜溜。他没想到,他爹这个道门高标,竟然教他怎追媳妇儿。虽然他想说爹你这样不行,这样只能当姑娘身边流着哈喇子小弟,最后送她和佩着锃亮长剑剑仙绝尘而去。他爹也是单纯,大概因为他本人就是那个佩着锃亮长剑绝世剑仙。不过戚隐没拆他台,只连连点头,道:“记住,定会努力!”
“日后成亲,记得上炷香,让你娘和看看。”戚慎微道。
“爹,您要是不满意,可千万别生气。”戚隐忐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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