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又道:“看在你身上有小爷血脉份上,提醒你句,侍奉那帮巫祝向来……”他白得几乎透明脸上,露出无奈又厌烦神色,“反正言难尽。神墓是他们建,贸然闯入者在他们眼里是犯渎神大罪。所以墓穴旦有人闯入便会自动封锁,让入侵者充作活殉。不过已经将入口打开,你要出要留,自己看着办吧。”他对掖着手往神像飘,身影越来越淡,忽然想起什似,扭过头道,“对,不要碰……”
话儿还没说完,便不见。
碰什?戚隐不解。喊好几声白鹿,没人答应,只好作罢。
从进来到现在,起码得有炷香时间,云知他们仍是没有出现,该不会出什事儿吧。贸然出去他又不敢,没准他爹就候在门口。挠挠头,又画好几张传音符送出去,期盼他们能快点儿瞧见。
戚隐决定再过盏茶时间,若没个信儿他就出去。等着等着,上下眼皮子打架,个没撑住,打起盹儿来。梦里头瞧见扶岚,就坐在他边上,低头瞧着他,黑而大眸子,依旧是那样专注神气,像纯澈琉璃珠,清清楚楚倒映着他影
见。
戚隐望着那随风飘逝花瓣,不知不觉发起呆来。用这样神花儿做名字,人也像朵清清静静小白花儿,他哥难道是个花仙子?他撑着下巴,思绪漫无目地飘。那个家伙怎就不是个女娃儿呢?呆呆傻傻,要是个姑娘家多好,多招人怜爱。
他想起扶岚晚上在灯下做针线模样,低着头,脖颈后面领子矮下去,露出截白生生后颈。要是扶岚是个姑娘,那他就可以……戚隐心里怅然,支起身来,无意间牵动病脚,阵钻心疼。脱鞋袜瞧,那毒疮已经蔓延到脚背,青青紫紫,起层痧似。
白鹿踅身瞧见,嫌弃地“啧”声,道:“好恶心。”
“……”戚隐没好气地白他眼。
白鹿落叶样慢悠悠飘下来,掌心凝起暝朦白光。他手掌拂过戚隐右脚,那咒痧漆壳子般层层剥落,下便没。戚隐惊喜地掰着脚丫子翻来覆去地瞧,那咒诅真消失。神果然是神,虽然瞧着不着四六,但还是有两把刷子。
抬头想要道谢,却见白鹿魂体淡好几分,像是烟样,快要散似。
戚隐怔怔地道:“白鹿,你……你神魂……”
“哦,”白鹿低头看看自己,恹恹地打个哈欠,“毕竟刚活过来嘛,太虚弱,耗费丁点儿灵力就成这模样。无妨,就算神魂散,过几天又会重聚。”
戚隐略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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