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岚想想,道:“跟来。”
戚隐愣,跟着他往外走,道:“去哪儿?你别又把从钉耙上扔下去。”
扶岚这次没乱来,他把他带到思过崖上。墨黑山团在青苍苍天穹底下,日头还不算老,在漫山遍野里泼出片潋滟。扶岚当着风,飒飒发丝在微风中扬出去。他侧过脸,对戚隐说:“小隐,闭眼。”
“啊?”戚隐摸不着头脑。
扶岚他转到戚隐身后,双手蒙住他眼睛。
小时候戚隐总是做白日梦,梦见自己拭剑台上剑挑八方,打败天下无敌手,拭剑台下写出长篇巨著,时之间大街小巷争相传阅他道法大论。旧有祖师爷《道德经》被奉为圭臬,今有他戚隐《叽哩哇啦经》首屈指。
但好在戚隐已经长大成人,早就不做白日梦,他这般半桶水修为就别去丢人现眼。更何况是无方山,他点儿也不想去。他举起手,道:“师父,大伙儿都得去?”
清式望向他,目光颇有点儿意味深长,“为师从不强求,去不去全在你自己。”
“放心啦师弟,”云知过来勾他肩,“就你这水平,打擂也不过就是玩玩。听学也不难,课业就是写几篇八百字小文章啦。”
戚隐口老血吐出来,“说梦话都说不出八百个字。”
“仔细听——”
无数淡青色飞鱼从扶岚身上游出来,穿过戚隐身躯,飞向遥遥远天。戚隐还发着懵,他不知道扶岚在干什,这个家伙手平日里凉凉,就像他淙淙溪水般灵力,有种沁人心脾感觉。恍惚间,戚隐又闻到他身上雨后大山味道,不自觉靠后步,他背后贴上扶岚前胸,戚隐哆嗦,没敢动。
“听到吗?”扶岚问他。
这家伙离他太近,声音就响在耳边,戚隐耳朵发着痒,心也痒痒,像有片小羽毛轻
“写那玩意儿有诀窍,到时候师兄教你。”流白冲他抛媚眼,“起去呗,就当游山玩水咯。”
众师兄弟都来劝他,戚隐被烦得没办法,抓抓头道:“再想想。”
大家散课,人都走,扶岚慢吞吞地收拾书箱,戚隐长叹声,头抵在他背上闷声道:“哥,是不是特笨?入门仨月才有灵力,御剑诀时灵时不灵,到现在只在兰仙儿那成功使出过次。画符也画不出来,画半他娘膀子都要断。”
扶岚回过身来,摸摸他狗头表示安慰。
戚隐垂头丧气地道:“这玩意儿到底怎学?起早贪黑,又是练剑又是背符。现在连桑芽那丫头都能御着小铲子给猫爷铲屎,连个勺子都御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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