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羞赧地挠挠头，应
声好。
“戚公子，朝这儿看！”又有些瓜果扔进乌篷船，河岸上
姑娘家扎堆向他招手。船不过行几步路，乌篷船便快要满。戚隐头回这
受欢迎，有
命，在泥巴里打滚也无所谓。
凤仙没嫁人，这点儿也变。他故意到药铺里晃悠，凤仙抿着嘴儿笑，悄悄指指后巷。戚隐暗暗咂舌，这幻境真带劲儿，凤仙真对他有意思。
出门，转到后巷，让扶岚在巷口守着。凤仙立在那里，见他来，噘着嘴儿打他胸口，“冤家，三个月不见，还以为你真死。他们都说你忘事儿，是不是把
抛之脑后？”
戚隐有些不好意思，退后几步，道：“确实忘挺多事儿，那个……”戚隐挠挠后脑勺，试探着道，“咱俩以前有交情？好像也记不大清。”
凤仙瞪眼，“咱们山盟海誓你都忘？”她眼眶红，抬手揪戚隐手臂上肉，“你敢忘！你敢忘！你知不知道，东家老爷透口风要娶做妾，硬是没答应，日日熬着等你醒。白日也盼，夜里也盼。又不敢上你家去瞧，只能去娘娘庙里求你平安。你……你……”
戚隐被她揪得疼痛难当，偏又不能嚎出来。这姑娘看着温婉，没想到是属母夜叉。戚隐缩着胳膊，忙道：“不敢忘，不敢忘，您先松松手！”
凤仙咬着嘴唇，道：“不给你来点儿狠，你当好欺负。个黄花大闺女儿，片真心交予你。若咱俩事儿捅出去，你就是不愿娶也得娶！”凤仙咬咬牙，忽然解衣带，将衣裳拉，露出浑圆白嫩胸脯，直直朝戚隐怀里撞过来。
戚隐活这多年，头回见这阵仗，当下懵眼。有个人拉住他后衣领，这人力气大得很，他整个人被往后拽，跌进身后人怀里。雨后大山味道包裹住他，扶岚抬腿踹，窝心便是脚，把凤仙踹进墙边堆积如山竹筐子里。
扶岚抓着他手腕，扭头夺路而逃。两人跑到河道边上，纵身跳进条乌篷船，戚隐捡起竹竿撑，船便荡进波心。扭头看，已经看不着凤仙影儿。戚隐心有余悸，这世界铁定是疯魔，凤仙为嫁给她，竟连姑娘家名节都不要。
乌篷船过涵洞，摇摇荡荡往前飘。夹岸是青瓦白墙，捣衣女蹲在临水阶上捶衣裳。旧旧牛皮纸红灯笼映在清泠泠河水里，像水红日头。忽然有包东西扔进戚隐船，戚隐捡起来，是网兜菱角，抬头望过去，个姑娘抿着嘴儿笑，“戚小郎君，听说你病好，有空来起摘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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