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气得头发昏,大吼声:“打死你们这对*夫*妇!”
竹竿打下去,姨爹抱头鼠窜,面躲面哀嚎。小圆跪在地上呜呜地哭:“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都是老爷强奴婢,奴婢也没有办法啊!”
她不哭不要紧,哭小姨更是怒火中烧,返过身来用竹竿照着小圆面皮打:“打死你这个浪货,打死你这个浪货!把你脸皮打烂,看你还怎勾搭人!”
夜深,街上更夫路过,敲出三更天笃笃笃。天是霁青釉颜色,底下屋子沉在黑里,团团地排列在起,浓得化不开。
小姨翻个身,手往边上靠,落入冰凉被窝。她闭着眼摸摸,原本她丈夫该躺地方空空荡荡,什也没有。出恭去?她皱皱眉,转过去等半晌,忽然觉得不对劲,床边就是夜壶,他上哪去出恭?
她满心狐疑地坐起身,挑开帘子下床,屋子没有点灯,黑黝黝,从灯笼锦菱花窗望出去,外面也是影影绰绰黑,花草影子落在地上,像丛丛森森鬼影。夜很静,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子婴儿般叫声,隐隐约约还听见女人幽幽呻吟,很远,听不分明。
她有些害怕,赤脚踩在地上,石板地凉匝匝贴着她脚心。她到窗前,又细细听阵,那女人呻吟越发清晰,分明是在她自家宅院里。
要死,家里闹鬼。她想找丈夫,暗恨他这时候不见人影儿。正着急时候忽又愣,个难堪揣测上心头。那呻吟声来自厨房,小圆就睡在厨房隔壁下人屋子。她不敢置信,却又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往厨房方向走。因为心悸,鞋也忘穿,赤着脚踩着树影绕过回廊,走到戚隐阁楼底下,那呻吟越来越清楚,就在厨房里面。
“要不今儿歇歇吧,肚子疼。”她听见她丈夫哀哀地求告。
呻吟声停,小圆哼道:“死人,是不是腻味?你要是敢丢,看不把你捅到母夜叉那去!”
“不是,是真肚子疼。哎哟……”
小姨气往头上涌,满心翻江倒海愤怒,正要鼓作气上前,头顶上瓦片动动,发出噼里啪啦响声,她吓跳。不知哪里又传来野猫子哭叫,声叠过声,婴孩般凄厉,哭得让人头皮发麻。她抚抚胸,随手拣起靠墙根竹竿,深呼吸两下,脚踹开门。
那两个狗男女果然在里面,两个人都衣衫半褪,光着两条白花花腿。小圆半身躺在灶台上面,门开,月光照进来,她整个人都愣,脸在月色下惨白得像鬼。姨爹也瞪圆眼睛,人还趴在小圆身上,忘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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