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崔令璟显然不习惯这种场面，从下车起眉头就紧紧皱起，时不时还拿帕子捂住口鼻，像是十分讨厌周围人身上
气味。
而雪芽被灯笼、夜市吸引，尤其是夜市上美食，他在路过
家元宵铺子时，忍不住停下脚步。
“王景，要不要试试这个？”贺续兰突然开口，他们下车之前商议
如何称呼对方，崔令璟将“璟”字拆开，变成王景，而贺续兰则是用他字——
“灵端”。
崔令璟看到贺续兰指东西，表情不大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灵端哥想吃，那就尝尝。”
虽然只是条细细缝，但雪芽感觉外面生机向他迎面扑来，他小时候被养在楼里，十五岁被人养在宅子里，虽然养在宅子里时候他可以上街，但没多久，他又进宫。
宫里虽然奢华，可那些华丽东西离他很远，他没有占到宫里好处，只感觉宫里死气沉沉。
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头突然被人敲下。
雪芽吸气回头，就对上崔令璟眼神。
“待会下车后，你不能说话，把自己当成哑巴，知道吗？”
他私心在“灵端”二字后面加个“哥”，想让对方今夜像四年前样待他。
雪芽没想到贺续兰也想吃元宵，暗自嘀咕贺续兰是个学人精，但待贺、崔两人在铺面坐下时，他连忙站到旁边，企图分点吃，这时老板娘走过来。这个元宵摊面是对年轻夫妻在经营，老板娘打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就是个讲究，她笑着走过来，先是看到坐着贺续兰。
贺续兰生得实在打眼，众人看他们，总是会先看到贺续兰。
老板娘随后又看眼崔令璟，目光最后转到雪芽身上，“你是这位公子妹妹吧？长得可真像。”
雪芽刚想摇头，那边贺续兰就开口，“妹妹，坐这边来。”
雪芽怔怔，旋即又明白崔令璟意思，在宫里，大家都知道他是穿着襦裙男人，所以并不会说什
，但在宫外，若别人知道他是男人，定会用奇怪眼神看他，看他都算，主要是会连累旁边崔令璟和贺续兰。
“奴才知道。”雪芽闷闷不乐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摸住垂下来白绒球，他想穿男人衣服。
*
马车停。
雪芽跟着贺续兰和崔令璟后面下车，灯街果然热闹，长条灯笼延绵而去，宛如仙女臂间金光闪闪缎带，又如威武庞大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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