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早该想到,只是不敢细想罢。现在桑持玉还能有什讨厌他理由,无非是那些前尘往事。该说什呢?认错吗?说他和桑持玉真正关系不是恋人而是仇敌,他杀桑持玉把桑持玉意识拉入乐园,为桑持玉谱写孤独悲惨剧本,让桑持玉命运等待他拯救。桑持玉想听?桑持玉现在应该恨死他吧。
看,他都不愿意碰他。
真相赤裸裸地挑明,两个人之间下有不可逾越鸿沟。
苏如晦忽然想逃,忽然不想再面对这些即将
苏如晦说:“你不想想你,想要亲亲抱抱和蹭蹭。你那猫侍说你身上有伤?怎回事?”
“没有伤,”桑持玉面不改色地扯谎,“那是她为夺周小粟借口。”
“罗浮王没有难为你?你怎躲过灵心天通?”苏如晦戳戳他胸膛。
苏如晦这戳恰好戳在伤处,桑持玉胸前痛,硬生生忍住,后退步。
在苏如晦这边看来,便是桑持玉连触碰都不愿同他触碰。苏如晦能感觉到,桑持玉冷淡许多。
他府邸。两人各有心事,临退席时候才发现白若耶未曾出席。暂时没空管白若耶去哪儿,路上苏如晦和桑持玉都不曾开口说话,车厢里寂静无声,只听见马车辘辘轧过石子路声音有节奏地传来。
到别院,天已昏黑。桑持玉屏退妖侍,自己提着灯,引苏如晦过跨院。他们停在间宽敞大屋前面,桑持玉淡淡道:“早些歇息。”
苏如晦看他没有进去意思,问:“你不进去?”
“嗯。”
“玉郎,”苏如晦故意牵他袖子,“你抢回府,不是应该同共度良宵?”
苏如晦怔然问:“到底怎?”
桑持玉低头缓口气,道:“苏如晦,你有没有什事要跟坦白?”
“坦白?”苏如晦轻轻重复他话儿。
借着灯笼光审视桑持玉,他冷白脸上镀层金面具似,看不出喜怒。苏如晦叹口气,无奈地笑起来,“你想起来?”
“嗯。”桑持玉言简意赅,“全部。”
桑持玉望着苏如晦,脸色冷清。
“苏如晦,”桑持玉说,“不要胡闹。”
苏如晦索性把化形符给解,身条儿下拉高,女子裙裳裹不住他身形,肩膀登时裂大条长缝,白皙肩膀露出来,瘦削肩头透着锋棱。苏如晦没在意,拉拉袖子,道:“不同叙叙旧?这多天没见,不想?”
“不想。”桑持玉硬梆梆地说。
苏如晦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夜里风冷,桑持玉看得直皱眉,脱下外袍给他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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