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忽然就敛笑容,韩野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听话,收得这快。转头看,却见姗姗来迟白若耶和夏靖。原来是见白若耶,苏如晦笑不出来。
好些天不见,苏如晦觉得自己有些认不出江雪芽。她和以前不大样,纵然依旧高挑如鹤,袭绛红色缺骻袍火般耀眼,眉目也和从前样明艳。只是气势凌厉许多,负手看过来模样,别有番上位者威仪。
从前苏如晦还是她师
清冷马蹄声哒哒进边都,经过修缮城池整洁不少,满地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臭气熏天尸体也被拖到昆仑掩埋。破碎房屋得到整修,爬满青苔石头建筑构成如今边都主要民居。远方矗立着宏伟宫城,晨光熹微,北辰殿逆光而立,巍峨如山。妖民行走在街头,幸存凡人成他们宠物和奴仆,形容枯槁,戴着沉重生铁项圈。
苏如晦顶着燕瑾瑜脸,骑着马从他们身边路过。苏如晦望着边都遍地人畜景象,心里不由得叹息。他身后跟着燕氏卫队,当然是假,戴着假发僧侣和卸油彩混混组成这支队伍。马车里坐着“周小粟”,如果有人掀开帘子,会发现她正叉开双腿,满脸忿怒。这豪放坐姿实在不甚雅观,周小粟当然不会如此粗鲁。“周小粟”是由韩野假扮,而真正周小粟成他侍女。
“把你腿并上。”周小粟踹他脚。
韩野恶狠狠地瞪她眼。
周小粟是燕氏世子妃,要陪同苏如晦进宫城。作为观火境疗愈秘术者,只有她能祛除“灵心天通”秘术效果,不能让她以身犯险。桑持玉很可能已经被“灵心天通”蛊惑,需要周小粟施术救援。万苏如晦被罗浮王施术,还有外头周小粟能救他。如果周小粟也中招,那他们就彻底玩完。思来想去,最后敲定韩野男扮女装,假扮周小粟,虽然韩野极不情愿,差点上吊。
“今天事你们谁也不能说出去!”韩野咬牙切齿。
周小粟翻个白眼,“谁乐意说你?”
马车停,他们到达宫城入口。周小粟先下车,把提着裙摆满脸凶恶韩野接下来。进宫城,卫队不能跟随,后头路只有苏如晦和韩野两个人走。韩野僵硬地向前走几步,周小粟用刀鞘打他屁股,小声喝道:“屁股扭起来!”
韩野满肚子窝火,深吸好几口气,最终忍气吞声,扭着屁股往苏如晦那边走。韩野扭得十分僵硬,活像浑身痉挛。苏如晦见他那副蛇精模样,笑得肩膀直抖。
“苏如晦,”韩野阴森地说,“再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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