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粟捂着嘴，不敢唤他。眼前
人像记忆里那个人，却也不太像。怎
会呢？燕瑾瑜说他没死，这就是现在他？他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可这世上除
他，又有谁会唤她师妹？
燕瑾瑜大惊失色，刚要拔刀，后脑勺忽然被谁狠狠
击，登时天旋地转，晕过去。等他幽幽转醒，首先听见朦朦人语，模糊视野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在个布置简陋食店里。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张油腻椅子上。
苏如晦坐在对面，跷着二郎腿，抱着袋炸红薯条咔嚓咔嚓地嚼。四周站满混混和僧侣，各自端着把火铳，对着他太阳穴和后脑勺。他妻子和侍姬也被打晕，两手被绑着，软绵绵趴在地上。个蒙着面英挺男人蹲下身，在她们颈后按按，她们才慢吞吞地醒来。
“欢迎来到贫民坊，”苏如晦说，“大龙，知道
是谁？”
燕瑾瑜观察四周，心思急转，道：“苏如晦，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你过去恩怨不是早就笔勾销？如今是燕世子，父亲老迈，幽州大权在手里，你想要什，尽管说来，们可以商量。对，你师妹周小粟，可以把她送给你，还有美姬，都送给你。几个儿子，可以把他们给你当质子！”
“没错，就是喜欢师哥。师哥天纵英才，无人可及，你连师哥脚趾头都比不上！”
燕瑾瑜整张脸登时如毒蛇般阴毒，饶是张无瑕都被他这可怖神色吓跳。什白若耶，什苏如晦，燕瑾瑜统统不管，朝外头喊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扒光衣裳，拖到庄子里去。”
周小粟下意识打个寒颤，她慢慢缩起手，触碰到腰带下面绑东西。她怀里藏把小刀，只要人来，她立刻自尽。
周遭鸦雀无声，房中三人等半天，外头悄无声息。燕瑾瑜不耐烦，又喊遍人，依旧无人应答。
“群懒骨头！你们耳朵聋？”
这厮无耻让苏如晦无言以对，苏如晦摆摆手，道：“没有夺人妻儿喜好，你既然
燕瑾瑜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到檐下，忽见雪中立着个撑着油纸伞人。那人穿身素色深衣，这里明明是燕氏后院，他却从容得像来赏雪观景。
“你是何人？”燕瑾瑜问。
趴在地上周小粟望着那人背影，慢慢睁大眼。
那人缓缓回眸，油纸伞轻抬，露出他俊逸眉目。昔日少年意气不再，他素来恣意乖张眼眸中竟也有茫茫雪意。
“师妹，”苏如晦目光越过燕瑾瑜，落在周小粟身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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