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追逐路线。苏如晦在心底说。
【路线规划完毕,抢夺家谱成功率20.78%。】
成功率太低,刚刚和高二郎打斗浪费太多时间,追不追得上暂且不说,要追上高三郎再和他打架抢家谱,只怕会引来兵马司,到时候家谱事儿反而瞒不住。
变数太多,苏如晦决定选择最稳妥也最危险办法。他低下头,从腰后掏出手铳。武备寺第批新货,他检查瑕疵时候就没有放回去。反正已经杀个人,再杀个也无所谓。
着苏如晦阴沉面容。
苏如晦没有动杀心,这小子倒是动杀心。
他猛然踹脚高三郎下盘,高三郎手上蓦然松,与此同时苏如晦击打高三郎手腕穴位,逼迫他放开短刀。短刀果然脱手,可是下坠瞬间,高三郎脚下趔趄,无法自控地撞向冰冷刀刃。眨眼工夫,高三郎趴在地上,短刀刀尖从他后脖颈子伸出来。苏如晦愣瞬,呼吸发窒,将高三郎翻个面。他眼睛瞪得溜圆,喉间发出“呃呃”声音,满是鲜血手抓着苏如晦衣襟。鲜血如泉涌,顺着雨水汩汩流进沟渠。
“抱歉,不是故意。”苏如晦低声说。
他把高三郎推开,擦下脸上雨水,转过身,步出那条鲜血染红窄巷。
他完,他误杀高三郎,他完。
很多年后苏如晦回忆这件事,仍然记得他当时心情。他不愿意做澹台家嗣子,也不愿意做所谓大星官,他更愿意开家酒楼碌碌终生,辈子平平淡淡。可当他决心走他们期盼他走道路,命运却又给他当头棒。阿舅说他荒唐,师姐说他冲动,认识他人皆说他玩世不恭,行事从不考虑后果。他十岁抱住发狂桑持玉时候没考虑过后果,去年单枪匹马去救失陷敌营桑持玉也没考虑过后果。其实他倒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他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现在切已无法挽回,他知道他和桑持玉之间必然有个人要身败名裂。他开始思考他和桑持玉到底是什样孽缘好像从小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就总是存在着活个死个选择。命运给他选择,他毫不犹豫地走向深渊。
他抬头望向雨幕,高二郎奔跑在雨中,撑着伞人们犹如幻影穿梭在他身畔。他不住回头,看见满身血苏如晦站在远处巷口。这个无法无天二世祖,纨绔中纨绔,此刻远远望着他眼神,恍若个修罗恶煞。
他感到恐惧,又安慰自己他是安全,因为他跑得很远,就算苏如晦带着手弩也伤不他,他已经跑出手弩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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