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噗嗤笑,揽住他脖颈子,道:“行,承你这声哥哥,以后罩你。”
贺胜想开口说点啥,又觉得这时候开口很不合时宜。苏玉喊完江却邪哥哥就不吭声,似乎没有喊他大哥打算。贺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结拜三兄弟
“那敢情好,”苏如晦揉他脑袋,“快,叫声哥哥来听听。”
桑持玉抿抿薄薄唇,没应声。
他发现苏如晦有让别人喊他哥哥癖好,小时候在不斋,苏如晦哄他喊哥哥,后来苏如晦去黑街,韩野也喊他哥哥。或许在他不知道地方,还有很多人围在苏如晦身边叽叽喳喳喊他哥哥。
他记起五年前,秘宗医官对苏如晦体内药毒无计可施,心核散发毒素肆无忌惮破坏着苏如晦内脏。医官无可奈何,铤而走险剖开苏如晦胸腑取心核。苏如晦血崩,命悬线,昏昏沉沉最后刻,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样子,攥着桑持玉手道:“快要死啦,临死之前,实现个愿望吧。”
桑持玉颤抖着,反握住他血淋淋手。
少年不说话,也不动弹,馒头依然在苏如晦眼前。
这模样让苏如晦想起桑持玉,那个家伙递和离书时候也是这德行,苏如晦不接他就不撤手。
苏如晦掰半,放在少年掌心。
“人半。”苏如晦笑道。
少年慢吞吞收回手,低声道:“以后多想想自己。”
他声音气若游丝,“叫声……”
话儿还没说完,苏如晦手就松劲儿。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桑持玉知道,他想要听桑持玉喊他哥哥。死到临头,竟然是这个无聊愿望。
苏如晦这个人真很无聊,他为什喜欢到处认弟弟妹妹?桑持玉想。
他沉默会儿,对着火光,低低开口:“哥哥。”
苏如晦没有回复,少年以为他没有听清,又喊声:“哥哥。”
不要总是这样良善。
他话儿别有深意,只是苏如晦没在意,又开始巴拉巴拉说烂话,“唉,没办法,这人就是善良惯,天天做好事儿,不做好事儿心里不踏实。碰到老奶奶定得扶她过大街,有时候扶完才知道人压根儿不想过大街。”他扭过头冲少年笑,“还没请教小兄弟名姓?”
“苏玉。”他言简意赅。
“原来是苏小弟,”贺胜拱手道,“们三人有缘,依看不如在此结为异姓兄弟。江小弟同桑持玉成亲,年纪大家都知道,今年刚好十七吧。今年二十有三,就厚着脸皮当哥哥。苏小弟,你几岁?看模样该比江弟小些吧。”
“十五。”桑持玉随便说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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