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答应和离，你就不吃饭
？”苏如晦问。
桑持玉垂下眼眸，
声不响，算是默认
。
苏如晦抱着手臂，歪头看他。这小子脑子坏？之前江却邪打他，他不赶人家走，现在对他好，他反倒要赶人。他这是在找虐？
“行，明儿就走。”苏如晦道，“现在您老能动筷吧？”
“抱歉。”桑持玉轻声道，终于拿起筷子。
眼前这个人不是江却邪，不应该待在这里，他更不应该得到此人
善待。
手指抚上滚烫碗沿，他低声道：“明日，会写和离书。”
苏如晦愣下，“好端端和离做什？你记恨打你？还是你嫌生不出娃娃，没法儿给你老桑家传宗接代？”
桑持玉沉默片刻，道：“你待好，无法报答。”
苏如晦笑：“谁要你报答，夫妻之间，除图你身子还能图你什？”
着窗台，眼巴巴盯着大锅，口水直流。
苏如晦捡个骨头棒子扔出去，那老狗龇牙咧嘴地望苏如晦半晌，不敢露馅，耷拉着耳朵去把骨头棒子叼回来。苏如晦又扔，老狗忿怒地拿爪子刨两下地，不情不愿继续去捡。
“好狗，”苏如晦咧嘴笑，“相公没给你取名儿吧，以后就叫你旺财。”
老狗气得几欲吐血。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苏如晦打开锅盖，鸡肉业已变得金黄。用筷子戳，肉软绵绵，立马凹下去个洞，这就算是熟透。最后撒上酱汁，苏如晦把鸡盛出来，端上两碗大米饭，到桑持玉厢房里去。
老狗拼命摇尾巴，可怜
桑持玉：“……”
苏如晦哈哈笑，“更何况连你身子也不图，你快点儿把伤养好就算报答。快吃，尝尝手艺。”
桑持玉却不动筷，只道：“明日，离开此地。”
“什意思？”苏如晦挑眉，“赶走？”
桑持玉不语。
“相公，吃饭啦。”苏如晦把盘子放在桌上，将帘子卷起来。
桑持玉仰头看他眼，十七岁儿郎，撸着袖子，露出截白皙手臂，朝气蓬勃模样。桑持玉默不吭声，目光扫向八仙桌上冒着热气蒸鸡。
“咱们坐在床上吃。”苏如晦搬来炕桌，放在桑持玉面前。
桑持玉慢吞吞坐起来，两手撑着床榻将身子往后挪，苏如晦也不催，等他挪好再把盘子端上炕桌。
苏如晦撕鸡腿给桑持玉，桑持玉望着香喷喷饭菜，抿抿唇。他许久没有吃这样香饭，囚在昆仑之时他们给他吃剩饭冷菜，回到桑家老狗偶尔煮上几顿吃食，大多难以下咽。无论受什苦，他都无所谓，这是他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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