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依旧没有开口。
郁桓垂下眼,声音低沉缓慢:“阮阮,你知道等你多少年吗?十五年。现在你出现,却还去躲着不想见吗?”
“阮阮,你骗好多事情,你知道吗?你说去给买糖,可你却去不回,你说你年会出现次,但已整整消失十五年。”
“你要送给好运气……可你离开之后,每天都觉得不幸。”
阮秋平浑身都颤下。
“阮阮,你出来好不好。”郁桓轻声询问他。
但并没有得到回答。
郁桓屈膝蹲下.身子,伸出手缓缓地去掀动桌布。
可阮秋平却又慌里慌张地在里面把桌布扯紧。
郁桓动作顿下,然后松开手。
得像是乌龟在守护它壳。
郁桓看眼突然晃动下桌子,说:“不用,你们也都下去吧。”
郁桓手下和保镖离开之后,偌大宴会厅只剩下郁桓和阮秋平两个人。
“阮阮。”郁桓轻轻喊他。
郁桓年龄大些,音色也变得深沉内敛许多。
“阮阮,让看看你好不好?”
“好想你。”
又是阵漫长沉默。
宴会厅过于空旷,连摆钟指针走动
阮秋平见郁桓放手,也悄悄松口气,他继续抱膝蹲着。
可当他悄悄将视线移到外面时,却透过桌布离地那二十公分空隙,看见郁桓半蹲下时,裤脚处漏出漆黑金属假肢。
阮秋平看着那段乌黑冰冷金属,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到水里,呼吸都是窒,又有水草缠住他心脏,让他动不得,挣不得。
所幸郁桓很快就又扶着拐杖站起来,他动作有些不太流利,但落下来裤脚又把那段金属假肢遮住。
郁桓又沉默会,然后缓缓开口说:“阮阮,和说说话吧,不要不理,都快忘记你声音。”
不光是声音,他动作,神态,说话语气似乎都变许多。
阮秋平记忆里郁桓仍保留着17岁模样,容易生气,也很容易笑,会紧张也会撒娇,清澈明朗如阳光。
可32岁郁桓却成熟许多,与人说话,待人接物低沉优雅,清清泠泠如冬雪。
这样成熟阮秋平感觉有些陌生,也让他有些好奇,忍不住想更解郁桓些,他想知道郁桓是什时候戴上眼镜,他想知道郁桓为什要拄着拐杖,是机械腿用起来不太舒服吗?他想知道郁桓这15年是怎过来,他想知道郁桓为什眼就能认出他。
可这些阮秋平只是想想,他握紧手中陶瓷碎片,抱紧自己双膝,继续像乌龟样,安安静静地躲在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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