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不怒反笑,大家瞬时间噤若寒蝉。众人皆知大宗师个性,看起来温和,实则手腕铁血,比谁都要狠辣。他这笑,登时没人敢多说。大伙儿面面相觑,准备找借口开溜。
外面忽然响起个清越女声。
“好个下堂!”阿兰那迈入门槛,当着众家主君面,将封休书拍到百里渡面前,“今儿个劳各位做个见证,,阿兰那,把你们大宗师百里渡休!”
众人皆骇然,满座鸦雀无声。
百里渡倾身,将那封休书放在手心,掌心焰粲然而发,休书化为灰烬。
松土施肥,她种旱半夏、吴茱萸,百里决明说到夏天这些药材还没死,她就算成功。百里决明又教她女红,免得她不会缝衣裳,小灵童也凑过来学,三人闲着没事儿就捧着红布绷子绣花。她还学点儿小小术法,从前她只会玛桑献祭之类仪礼,现在百里决明教她开虚门,方便她以后回来探望小灵童。她学五个月,能打开个狗洞大小口子。
日子天天过,她和百里渡没有说过句话。所幸内宅向是百里决明在管,百里渡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些什。时不时有些不长眼女郎跑到她眼前晃悠,炫耀百里渡赐给她们金银首饰,有还故意扶着腰,袅袅婷婷从她眼前路过。她翻白眼,说:“那个男人老娘早用腻,你们既然喜欢捡别人破鞋穿,那就送给你们咯。”
这话儿被那些女郎添油加醋传到百里渡耳里,他手里毛笔折根。
他素来波澜不惊心竟起波折,他恨她倔强不服输。
安安分分做他女人不好?非要满身是刺,很好,那他就把她刺根根全拔光。
他脸上没有表情,“回去,莫胡闹。”
“胡闹,你总是喜欢说胡闹,好像是个不讲理小孩儿。”阿兰那神色坦然,她这次没有哭,也没有骂,她话语既平淡又冷静,“你老是躲着有用?咱们俩完
他刻意不问后宅事,听任那些女郎去挑衅阿兰那。可惜没有人能从阿兰那那里讨到便宜,有女郎搔首弄姿地进,鼻青脸肿地出,百里决明还不治。女郎哭哭啼啼告到家里,几家主君都上山来讨要说法,在百里渡面前唾沫横飞,骂阿兰那殴打姬妾,野蛮无德。
“女子善妒若此,实在是有辱家风,大宗师还要放纵她到什时候?”
百里渡忽然睁开眼,问:“你说她是因为善妒才打人?”
“除此之外,还有什缘由!?”主君们义愤填膺,“此等妒妇,定要将她下堂!”
百里渡竟然温温柔柔地笑,“你说得很好,再仔仔细细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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