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贴至水面,颤颤巍巍地喊:
“绿跳前来复命。”
“到。”
司机低声说。
陈自华心脏在这刻差点跳出来。
他按下心脏。
车子停下来,所有人都默默地闭上眼睛,跪在原地。
美人美酒在侧,他却提不起点兴趣,只是忧愁地望向窗外,忐忑不安地扯着自己领带,重复性地把鼻涕抹在自己头发上。
他很紧张。
非常紧张。
每秒都比上秒要紧张。
他第十三次把鼻涕抹在自己头发上,然后伸出长长舌头舔下嘴唇周,然后问他旁边人:“刚刚表演怎样?”
只是他幻想。
至少,他现在只能说那是自己幻想。
像他刚刚以为陈自华要把鼻涕抹在头发上样,没有任何意义幻想.
陈封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走到窗边。
正好看见父亲在大堆保镖拥簇下走向那辆黑色,很长车。
“爸爸。”陈九星抬头看向陈封,“你刚醒过来时说天使是什啊?”
陈封笑笑:“是爸爸在胡言乱语。”
虽然所有人都说陈封是被晾衣架所救。
可陈封却只记得那个有着黑色漂亮翅膀天使,以及像猴子样灵敏地脱离他怀抱,跳上空调外机陈九星。
“你记忆是错,是受惊时错乱与幻想。”
陈自华走下车子,踏在草坪上脚有些发软。
这里像是个环境优美郊外,青草,野花,蝴蝶,瀑布。
漂亮得像是幅画。
陈自华步步向前走,淌过潭池,走到瀑布面前。
他跪在水里,把颗蓝色石头虔诚地放置于手心,然后举至头顶。
“好!”助理竖起大拇指。
“特别好!”秘书竖起两个大拇指。
“非常尤其好!”美女竖起三个大拇指。
陈自华焦躁地把领带扯掉。
很好,全是堆像屎样没用评价.
原谅陈封个月零三天记忆和生活经验还不足以让他认出那辆车品牌和型号。
总之,陈自华用手擤下鼻涕,然后把手上鼻涕抹在头发上,然后搂着个穿红色紧身裙女人,坐上那辆很长黑车。
陈封关上窗户,有些不可置信。
——陈自华真把鼻涕抹在头发上.
陈自华坐在加长林肯上,穿着红色紧身裙女人想为他斟酒,他摇摇头,拒绝。
陈封对自己说。
列宁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可现实却是:大多数人所认为事实,即为真相。
既然所有人都说他被晾衣架救,那他就是被晾衣架救。
至于黑色翅膀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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