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搭理,但那人不仅是在他耳边嗡嗡嗡,还动手动脚,摸他脸和额头,烦人得很。
迟阮凡臭着张脸睁开眼,与身前人四目相对。
只是这样改变也并不容易,迟阮凡经常忙得尾不沾地。
大概是工作强度过高,他最近总是很容易困顿。
迷迷糊糊中,迟阮凡感知到锦竹亲他额头下后,在他身边躺下。
迟阮凡挣扎着想保持些许清明。
就算他现在和锦竹表面关系再好,对方也曾是他宿敌,不能不保持警惕心。
要不多久,锦竹就能彻底康复,到那时,他性别就不好伪装。
在想到解决办法前,能拖天是天。
他都“醉酒”,也就能光明正大翘掉今晚治疗吧?
这样想着,迟阮凡歪倒在锦竹身上,学着人鱼协会那些人鱼模样,揽住锦竹脖子撒娇:“好困。”
他这简单到只有三个字撒娇实在不怎高明,奈何锦竹脑子坏,看他是带着恋爱滤镜。
“晚宴上喝几杯。”迟阮凡也没掩饰,反正联邦人鱼只是酒量差,不是不能饮酒。
饮酒后,体温会在酒精作用下升高。
锦竹自认为找到症结所在,当即松口气,柔声道:
“陪夫人回房休息。”
“是有点困。”
挣扎三秒后,迟阮凡意识彻底沉浸,陷入睡熟。
半夜,迟阮凡无意识地靠近身边人。
手揽住锦竹腰,鱼尾挤入锦竹双膝间,微有些烫呼吸落在锦竹耳边。
“夫人?夫人!”
迟阮凡睡得真香,忽地感觉有人在耳边声声唤着什,声音里透着急切慌张。
话音未落,锦竹就迫不及待地咬住他抛下钩子,乐呵呵将他送回房。
迟阮凡之前说困是假,可真当他被锦竹抱上床,倒是真困。
“晚安。”迟阮凡在锦竹唇上亲亲,就松开搂住对方脖子手臂,在床上滚圈,找个舒服姿势,闭上眼。
这段时间,迟阮凡在不动声色地影响着人鱼协会决策。
为让人鱼这群体在联邦有更大影响力,他迂回地从教育入手,减少人鱼学校插花、绘画等课程,增加精神力使用、体能训练等课程。
迟阮凡正要操纵人鱼车,就感觉身体有片刻腾空,紧接着,他落入个结实怀抱。
——他被锦竹抱到腿上。
“醉酒后不能驾车,带夫人回去吧。”锦竹轻揽着迟阮凡,耳廓不受控制地染上些粉色。
“没醉。”迟阮凡说着,目光滑过锦竹腿,便噤声。
即使他有意拖延进度,锦竹腿还是在日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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