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迟阮凡低低应声“嗯”。
他这乖巧模样似乎取悦
锦竹给小皇帝和自己仔仔细细擦过,又换套被褥,最后俯身在小皇帝嘴角亲亲,道:
“陛下好生歇息,臣今晚再来。”
还来?
迟阮凡原本昏昏欲睡、半掩半合眼睛再次睁开,张张嘴,却不知说什好。
让摄政王别来?
锦竹气息紊乱,撑在小皇帝身旁缓着呼吸。
早朝将近,不够他来次。
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武学功法,平心静气,压下躁动。
良久,锦竹睁眼,唤守在外边太监送水。
总管太监安永忠带领着宫人,低着头进来。
亲爹对亲儿子都不带这教啊!
“也是。”锦竹表示赞同地点下头,微微凝眉思索。
迟阮凡松口气,以为这种荒唐要结束,却听摄政王道:
“这般教导自然不对,只是今日准备不足,臣先从手、腿、口开始教导陛下,别臣来日再教。”
迟阮凡:“???”
为接下来会是“臣有错”“不,王叔没错”类对话。
两人互相来往番,最后由他表示不需要安排人助他通晓人事,那种事哪有吃喝玩乐有趣,摄政王也“无可奈何”地依他。
这样来,摄政王对他识趣满意,他也能过得舒心。
哪想到,摄政王竟这不按常理出牌。
摄政王借这个机会教导他人事?这是摄政王该干事吗?
可他不想又做梦,不想在梦里看堆积成山奏折。
让摄政王继续来?
那岂不是又要继续被教导人事?
两害取其轻,摄政王还是继续来吧。
虽然那样教导很奇怪,却也很舒服,比梦里看奏折舒服多。
明黄帷帐中伸出只手。
那手粗糙,带着习武留下厚茧,是摄政王手。
安永忠垂首将拧干帕子奉上,根本不敢往龙榻上看。
“陛下,臣给您擦擦。”锦竹掀开被子。
迟阮凡下意识挣扎两下,想到他刚才都跟摄政王做到那份上,便彻底放弃挣扎。
您还是给本图册吧,照着学就好,不劳烦您。
迟阮凡正要开口,就见摄政王低下头去。
他僵住。
许久后,迟阮凡枕在玉枕上,仰面怀疑人生。
摄政王为不让他和女子接触,又要让他通晓人事,这牺牲也太大点吧?
迟阮凡惊呆。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幻听。
直到在摄政王手指开始动,迟阮凡低哼声,忙抓住身上人上臂,惊慌道:
“王、王叔,这教导是不是有些不对?”
哪有摄政王亲身上阵教皇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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