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住持让你来杀,你会来吗?”
“会。”
飒沓风声中,他嗓音比风还冷。
“好,那样很好。也会杀你,你都不必留情。”
夏侯潋牵牵嘴角,捶下他肩头,道:“不怪你,持厌。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走到这个地步,们大家都不想。”
“可不也没死吗?”
“因为你很强,打不过你。等变强,你会死。”
“唉,你这孩子说话这直,以后讨不着媳妇儿。”夏侯霈吊儿郎当地笑笑,“你不会杀他。持厌,你们是兄弟,他是另个你。”
持厌:“……”
不等持厌回答,她转过身挥挥手,“走!”
他抽抽鼻子,闻到股恶臭,终于有别表情——皱眉。
“这什玩意儿?怎还会爆浆?”夏侯霈也呆,放下弹弓,扯下片叶子在他身上擦,“好像是鸟屎……对不住对不住,还以为是普通泥丸弹子。这是夏侯潋搞玩意儿,回去定好好收拾他给你出气。”
“夏侯潋是谁?”
“个二逼玩意儿。”
夏侯潋郁闷地道:“难怪有段时间鸟屎弹老是莫名其妙失踪,原来被她拿走。”
“很笨,小潋。”持厌低头望着自己手掌,上
夏侯潋轻声道:“她在向你道别。”
“嗯。”持厌点点头,道,“小潋,其实不太知道母亲意味着什。不过,知道她喜欢,也喜欢她。不希望她死,可是住持告诉时候,她已经死。虽然即使提前知道,也挽回不什。”
夏侯潋愣愣,他忽然明白过来,持厌是在解释当初在黑面佛顶他质问他话。他记得他们俩在萧瑟天风中沉默地对视,他握紧双拳,胸中充满苦涩悲愤。风灌满持厌衣袖,扑动如飞蛾两翅。
“娘死,你早就知道真相?”
“知道。”
持厌说:“她送很多,可是那个东西放久会发臭,只好扔。”
她最后回上山来看他是个黄昏,远山尽头红霞像燃烧在天际火焰,天火深处红日是滴血滴。山上密密实实野葛叶、支棱接骨草都染上层薄薄红,像被烧着样。她没进屋,站在微微泛红草丛里冲他招手。
“打架吗?”持厌用白布擦拭刹那,他手掌里利刃薄得像片叶子。
“会儿就走,”夏侯霈说,“乖儿,答应娘件事儿。以后你如果碰到个和你长得模样人下手轻点儿,那家伙刀术差得要命,打不过你。”
“擅入佛顶者死。”持厌说,“不能违背住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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