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脸色阴沉,沉默半晌没说话。那边戴圣言神色焦急,使劲儿挣两下,他身后刺客威胁地抬起手来,戴圣言颈间现出抹红痕,颈后道流光划过,流入刺客手心。
夏侯潋眸中凝。是牵机丝。
段九率先拍掌,除押着戴圣言刺客,四面刺客统统退下去,不见踪影。沈玦也挥挥手,道:“退避五丈。”
厂卫都退下去,只有夏侯潋还留在沈玦身边。段九往夏侯潋方向看看,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小沈大人吧。听说是个刀术高手,还曾与伽蓝夏侯潋同名,前几日本想请大人来伽蓝和戴先生道喝杯茶,不曾想没有缘分,未能成行,还请小沈大人见谅。”
沈玦神色不变
,握刀手慢慢收紧。
“大半夜把咱家叫出来,是要跟咱家谈条件吧。”沈玦漫不经心瞥眼四周,冷冷笑,“这就是你们伽蓝诚意?”
段九微笑欠身,“厂公说笑,等怎敢对厂公不敬?”
段九拍两下手掌,三个刺客带着另三个刺客走出来,用刀押着他们跪在月光之下。
“这是何意?”沈玦问。
段九抽出烟斗,点点个刺客头顶,“这是当年屠杀谢家满门刺客之三。他们,是伽蓝奉送给厂公礼物。”
“奉送给咱家礼物?”沈玦笑,脸色忽又变,眉间风雷密布,“绑戴先生,又送刺客性命,打棒子给甜枣,你把咱家当成什?”
“厂公稍安勿躁,小人山野之徒,做事难免不周全,还请厂公多多见谅。”段九反剪手慢慢道,“厂公与伽蓝恩怨纷乱如麻,着实难理。归根究底,还是十三年前谢家灭门结下桩子。厂公吉人天相,洪福齐天,大难不死,还登上如此高位。八年来,厂公对伽蓝穷追不舍,伽蓝死伤无数,凡落入厂公手里刺客都不知去向,多半是死无葬身之地。只不过,八年过去,厂公虽殚精竭虑想置伽蓝于死地,奈何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伽蓝依然安泰如初。”
段九乌七八糟讲大堆偏没讲到点子上,沈玦心烦意乱,彻底没耐心,嘴角撇,冷冷笑道:“哦?你是来给咱家炫脸子来?怎,绑戴先生,你便以为咱家不敢动你不成?”
段九笑笑,语气依然和蔼,“是小人碎嘴。总而言之,东厂与伽蓝八年来争斗不休,死伤惨重,双方都没有落着好处。就算将来有日,伽蓝得厂公性命,也会有第二个厂公,第三个厂公,照样是争斗不休。依小人看,厂公不如屏退众人,与等好好商议番,看有没有什两全其美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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