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城门口辚辚驶出两辆囚车,里头塞满衣衫褴褛囚犯,个个皮包骨头,垂头丧气模样。护送囚车却不是官兵,而是惊刀山庄门徒。
夏侯潋站起来,目光寸寸地变阴冷。
唐十七打个寒战,他是在那囚车里待过人,惊刀山庄人喜欢拿囚犯寻开心,荒郊野地里四下无人时候还会把囚犯绑在马后面拖着跑。
“老大,冷静,别冲动。”唐十七抓住夏侯潋袖子,“你说这官府,也不管管柳归藏,任由他动私刑。”
“他在官府里有人,而且他抓都是咱们这样人,没有户籍,案底累累,官府还感谢他呢。”
有官老爷坐在青帷车里进城。夏侯潋和唐十七蹲在岸边,等书情道别。
“你说也真是,怎没个人来给咱俩折个柳送个别呢?”唐十七手里拿把洒金扇子,玩命儿地扇风,“也不想想,你没准儿这次走就回不来。”
夏侯潋没理他,垂眼望河里他和自己倒影,里头个臊眉耷眼,个面无表情,像两条丧家之犬。
“好歹也是被称为‘巴蜀沈玦’人物,怎没人来送送?”唐十七抱怨。
“巴蜀沈玦?什玩意儿?”夏侯潋问。
身边围上来看百姓越来越多,有人指指点点。
“听说没,惊刀山庄那个柳庄主,又被戴绿帽!”有人低声道。
“知道!他明媒
“你不知道?听说东厂提督美若天仙,有人说他就是靠副好相貌,得魏德提拔,又得万岁青眼。哎,不过,说到底,还是他媚于侍主,溜须拍马,要不然哪有这样好前程?”唐十七摇头晃脑,“同样大年纪,唐十七竟然比不过个阉竖,真是好生气恼!”
“阉你大爷,你个唐门败类,闭嘴吧你!”夏侯潋按他脑袋,“就你这怂吧唧模样,还想和沈玦比!”
“说到沈玦,你还真得小心些。”唐十七往水里头扔颗石子,石子砸破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听说你们安在京师暗桩都被他倒腾干净,抓进东厂,个都没出来。近些日子又四处搜寻伽蓝刺客,前几日不有个倒霉蛋儿着他道吗?”
唐十七说得没错,最近伽蓝遭大殃,东厂番子四处追捕暗桩和刺客,逮着就送进东厂大牢。听说那个地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他们伽蓝人连横着出来都没有。但这也是没办法事儿,伽蓝是江湖乱党,也杀过东厂不少人,东厂不逮他们逮谁?
夏侯潋叹口气,这多年过去,不知道沈玦还记不记得他,要是他不小心被抓,能不能跟沈玦求求情,把他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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