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如何是好?魏德那个老贼要杀母夺子,这参汤日日都送,咱们耍性儿摔个三两回,偷偷倒掉三两回,窗台上那株君子兰都被浇死。”
自从李氏产子,这参汤就没有断过。李氏开始还千恩万谢,以为陛下垂怜,自己终于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慢慢,李氏便觉得身子惫懒,脑袋发晕,天到头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太医来看也瞧不出什。直到上个月送汤人换成沈玦,沈玦临走时落下张巾帕,上头写着“参汤有毒”,她和贴身宫女才恍然大悟,又惊又怕。
大殿下跛脚,若有个健康孩儿出世,年纪再小也是个强劲竞争对手。魏德和大殿下走得近,又是陛下身边人,事无巨细都经他手,要在参汤里动手脚不是难事。
李氏不是个有野心人,可运道落在她头上。陛下统共就两个孩儿,未来皇上非彼即此,她不争也得争。
李氏沉吟阵,站起身,拍桌道:“魏德那老贼定是要看到本宫病得快死才罢休,那就如他所愿。称病,闭宫门!”
娘娘言重,您是主子,们是奴婢,天底下哪有奴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道理?娘娘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没拿稳汤碗,不慎洒,奴婢这就去膳房再送碗过来。”
李氏还欲发作,边上宫女悄悄扯把她袖子,她才想起沈玦是皇上跟前行走人,现下破相,皇上铁定会问起,若让皇上以为她骄横跋扈,只怕这生下二殿下博来恩宠都要断绝。
李氏拂拂袖子,咳声,道:“那你脸上伤……”
“这伤是奴婢不当心摔,娘娘不必忧心。”
“嗯,走路看着点儿,”李氏清清嗓子,仍是不可世模样,“本宫是贵妃,又生二殿下,沈公公,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你若肯效忠于,日后定然少不你好处。”
另边,沈玦出承乾宫才掏出绣帕捂住额角,低头看,护领已经被染红片。
“娘娘说笑,奴婢任职于司礼监,理应为陛下分忧。”沈玦油盐不进,依然是不动如山模样。
“哼,不知好歹东西!”李氏横沈玦眼,“下去吧!”
等沈玦走,李氏方瘫坐在宝座上,深深呼出口气。
边上宫女蹙着眉道:“娘娘,您这是做什?若非沈公公暗中提醒参汤里不干净,您恐怕就要日日缠绵病榻,哪里还有如今这康健身子?”
“这不是做戏吗?谁曾想近几日吃得太好,力气涨许多,居然就把他给扔中。你说这人,也不知道躲躲,这能怪吗?”李氏绞着手里帕子,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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