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听,愣会儿。他们是兄弟还是主仆,沈玦自己也说不清,他好像从来没把夏侯潋当过兄弟,却也没把他当过仆人。夏侯潋这个人,于他而言到底是什?
沈玦想不明白,心烦意乱,怕他继续再问下去,连忙道:“谁给你脸?们是同个爹还是同个娘,你是兄弟?”
夏侯潋怔,停步原地待半晌,对啊,沈玦从来没说过把他当兄弟来着,都是他自作多情。想半天,自己也觉得好笑,抬头看,沈玦已经走远,忙跑过去,道:“不当兄弟就算,那你不能去杀人!”
“凭什?你能就不能?”
沈玦正胡思乱想,又听得夏侯潋说道:“你不样!”他声音发涩,“你拿笔杆子手,怎能沾上血?”
大?就算是夏侯潋自己,要在皇帝眼皮底下动刀子也要掂量掂量。
夏侯潋放下手中活儿,四下寻觅起沈玦来。沈玦不是个闲人,鸡零狗碎事儿箩筐,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去。
转半天,好不容易在回廊碰见,沈玦刚从针工局回来,手上捧娘娘们夏衣。宫里人从来看人下菜碟,像钟粹宫、永和宫这些地方,太监们早巴巴地把夏衣送过去,只有乾西四所这等人嫌狗不理地方,沈玦要自己去催个三四遭才能拿到。
迎头碰上夏侯潋,也来不及搭理他,夏侯潋自己却跟上来,在旁边低声问道:“刘得意死,这事儿你知道吗?”
沈玦瞥他眼,道:“知道,怎?”
句话,平平无奇,却像把利刃,把沈玦心头结疤伤口鲜血淋漓地剖开。
拿笔杆子手?这几个字在沈玦耳边回旋,捧着夏衣双手蓦然收紧,在衣服上攥出深深褶皱。他已经多久没碰过笔?他个太监,连笔墨份例都没有,入宫以来,他摸过扫把,倒过夜壶,洗过衣服,就是没有拿过笔杆子。
真是
夏侯潋瞧他神色淡淡模样,摸不准这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踌躇道:“他真是自己跌进水里?”
“当然不是,”沈玦回答得倒是爽快,“就是干,怎着?看不出你还有这善心,跑这儿兴师问罪来?”
“还真是你!”夏侯潋拉着他腕子,道,“你要不要命你!这事儿这冒险,你怎不和商量商量?”
“自己能办成,你安心养你伤,别管事儿!”沈玦甩开夏侯潋,扭头就走。
夏侯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叫什话儿!你不把当兄弟,不要帮忙,那你让留下来干什,当花瓶,当摆设,看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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