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圣言深深吐口气,压下心里言难尽复杂情绪。
迦楼罗杀人之时残酷冷漠,不杀人时吊儿郎当,戴圣言活这久,还未见过如此人物。
或许他们这些尸山血海里打滚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变态……
看眼手里黄纸,又瞥见横在自己肩膀上那柄“横波”,戴圣言想片刻,道,“不如取个单名‘潋’,‘势横绿野苍茫外,影落横波潋滟间’,和你刀名也很相配。”
“‘影落横波潋滟间’,”迦楼罗默念几遍,唇边勾起个满意微笑,她眼里有掩不住邪性,让这和善笑容也显出几分焉儿坏恶劣来,戴圣言捂住扑腾乱跳心脏,往后缩缩。
既然能以美人为玩物,便以人命为蝼蚁,有何不公?你没有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俯视着喜乐王尸体,像庙里雕像垂下眼眸,嘴角还噙着险恶微笑,目光却沉寂无情。
戴圣言忽地明白,对着影子正正衣冠,闭上眼睛引颈就戮:“请吧。”
他伸着脖子,像只老鸭子被人扯住脑袋,他身板单薄,支不起端庄威严宽袍大袖,孤零零立在风里,袖袍空荡荡地飘,像个穿衣服木柴棍子,多少有些滑稽。
迦楼罗又笑开,先前眸子里冷意忽悠下没踪影,道:“哎,其实呢,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刚好有件事儿想请您帮个忙来着。”
戴圣言道:“老夫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不错不错,就这个名儿,谢!”
迦楼罗
迦楼罗道:“知道知道,是这回事。嘛,时糊涂,不小心生个小娃娃。”
她说这话时候像在说不小心在路边捡只小狗,还不是很乐意。戴圣言嘴角抽抽,没说话。
“这人没读过什书,肚子里没墨水儿,想好几个月没想出什好名字来,听说您是当世大儒,孔老夫子往下数,孟子、朱子然后就是您。”迦楼罗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戴圣言,“这是儿子生辰八字,您给瞧瞧,算算阴阳八卦,金木水火土什,取个好名字,就把您给放。向来尊重读书人,您看这是个好买卖吧。”
戴圣言摇头:“姑且不论不通五行八卦,阁下是匪,为官,阁下就算放性命,明日也必得将你画像贴上城墙。此事莫可奈何,阁下快些动手吧。”
“说您咋这死脑筋呢?唉,算,贴就贴吧,就你们官府那帮混饭吃玩意儿,还想抓住?”迦楼罗把生辰八字往戴圣言手里塞,用刀戳戳他肩膀,“赶紧,还赶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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