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娘娘腔,怪不得毫无反手之力。伽蓝里男人每个都身强体壮,脱衣服就是块块肌肉。夏侯潋常年在山上,见到都是千锤百炼,在死地里摸爬滚打回来男人,从没见过这样身娇体弱小少爷,当下心里有点瞧不上他。
谢惊澜掀起眼皮打量夏侯潋眼,见他鬓发散乱,脸上不知蹭上什脏东西,灰块黑块,活生生个泥猴样,忍不住皱眉道:“这什玩意儿?不要,退回去。”
夏侯潋:“……”
前,从地上抓起把纸屑,左手捏住他脸,把纸屑塞进他嘴里。三少爷不住挣扎,家丁死按着他,看他咳嗽不停模样都笑起来。兰姑姑和莲香想冲上去,被其他家丁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少爷红着眼趴在地上。
“谢惊澜,你听着,你那个贱婢娘亲当初趁爹喝醉酒爬上爹床才有你,你就是个狗杂种,还妄想读书做官?死这条心吧,娘给你脸,才让你还有个少爷名头,你要是不安分,本大爷让你和你那老不死奴婢滚去刷恭桶。”
胖子在他头顶上撒把纸屑,纸屑雪花般落他满头满脸,群人大笑不止,扬长而去。
兰姑姑和莲香扶起谢惊澜,两人拍着他身上灰,眼里都是泪水。
“大少爷怎能这欺负三少爷?这些书都是他不要,咱们三少爷从仓库里捡回来还不成,竟把这些书都撕成这样。”莲香忿忿不平,看见谢惊澜抿唇不语,软神色,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不读,唉,没纸没墨,现在书也没,还是算吧。”
谢惊澜没理她,兰姑姑拿来扫帚,要把地上碎纸扫干净。谢惊澜站起来拦住她,道:“别扫,把它们收进屋里,还能粘起来。”
“可是都碎成这样,还是好几本书在块儿书末子,能粘回来吗?”
“能,放着来。”
“对,今儿奴婢带回来小潋识字,能帮上少爷。小潋,你在哪,快过来,给少爷请安。”
夏侯潋闻言,连忙跑过来,歪歪扭扭地给谢惊澜做个揖。走到近前,夏侯潋才看清这位小少爷长相。虽然满脸泥尘,却挡不住眉间秀色,眼梢似是墨笔扫过般,微微上挑,勾勒出风流片,只是脸色苍白,病恹恹,副没吃饱饭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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